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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低垂了头,有些低声道:“娘,不如过两天我去趟大相国寺好了。”
姚老夫人拈着佛珠的手指一滞,惊讶地问道:“你不是素日里最不信这些鬼神之说了么?怎么这当口还要去大相国寺?”
庆成大长公主苦笑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地道:“我从小就不信这些神啊鬼啊,一直笃定自己的命是自己拼出来的。可是咱们家这些年,一件事接着一件事。逼得我实在是不能不信了!当初贤妃抚育我的时候,曾经特别推崇大相国寺的国师一尘大师,说他可以知天命、断生死。我当时还不信。以为贤妃只是在后宫中日子寂寥、所以给自己找个寄托罢了。可是贤妃却说一尘大师早年曾断定她这一生的寿数也只能止于五十三岁,到了她五十三岁那年,必然会得病去世。我虽然不信这个听起来颇为荒谬的说法,可却把这事儿记在了心里。没想到到了贤妃五十三岁那年,她因着皇兄对她圣眷隆重,以至身体发福,平日里未免举动费力,每日起居劳乏,时发痰疾。那年她过寿的时候。皇兄还特别高兴地大宴后宫。谁知那天寿宴之后,她就因着沾了寒气。勾起旧病,竟至痰气壅塞。四肢厥冷。当时宫里的内监来报,我还不敢相信。只是皇兄当时也是急召太医调治,岂知汤药不进,连用通关之剂,并不见效。当时的医正还是冯太医,他请脉之后就奏请皇兄预办后事。等我得了皇兄的消息进宫的时候,贤妃就已经痰塞口涎,不能言语了。看到我进去看她,也只有悲泣之状,没有眼泪了。然后我就在她的未央宫看着她的脸色渐渐改变、直至她全身发冷,我才敢相信她的命数是真的应了国师的铁口直断!”
姚老夫人闻言,脸色也是一变,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竟然还有这回事?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庆成大长公主目光投向了窗外,似乎是在回忆当年的往事,口中幽幽道:“这种宫闱密事,我岂敢胡乱说出来?当年自贤妃去世之后,皇兄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他本来从太子出生之后,就一直笃信神佛之说、期盼着自己可以长命百岁,整日里不是让大相国寺的方丈主持去宫中给他讲经、就是召了道士入宫开坛炼丹。而贤妃和皇兄又是少年结发、感情颇为深厚,所以当时皇兄在这重大的打击之下便把贤妃宫中知情的女官、宫女和太监全都灭了口,就怕有人把这个消息传了出去、祸乱朝纲乃至动摇国本。他当时还屡次秘密下旨召了一尘大师入宫,可是国师却一直闭门不出。皇兄无奈之下,也只得认了命,从此却更加笃信这些神佛之说,直到最后活活的死在了道士炼得丹药下!皇兄临死前,曾再三叮嘱我,让我不要把这个事情泄露出去,以免扰了国师这位方外之人的清静,所以我才一直不敢说出来。今日要不是七郎的事情实在蹊跷,我也不会这样‘病急乱投医’了!横竖我只是借着进香的机会去趟大相国寺,至于能不能见到国师,还要看运气如何了。”
姚老夫人闻言。沉默了片刻,一旁的青鹤瓷九转顶炉里飘出来的袅袅青烟萦绕在她的面上,使得她的面容看起来多了一份神秘感。
她思忖了半晌。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开口道:“既然这样,不如明日我和你一起去!”
庆成大长公主闻言有些意外地道:“娘。这几年您一直身体不好、轻易都不出门的。如今天气又格外阴冷,就更不适合您外出了!再说了,我这一趟去了,有九成九是见不到国师的,您还去白白跑这一趟做什么?”
姚老夫人沉声道:“心诚则灵!若是国师看到咱们的诚心,说不定就会出关为咱们解惑呢!我也不求别的,只想去给杜十一姑亲自点上一盏长明灯,在佛祖面前祈求她能度过这一关。将来平平安安的嫁给咱们七郎!若是杜十一姑再病逝了,只怕外头那些传言就更不堪了!再说了,若真是那样,这以后七郎的亲事岂不是会难上加难!哪家的姑娘还肯嫁进来?我如今年岁大了,咱们家这些年又接连出事,人丁也不旺,所以这几年,我就指望着七郎能早早的娶亲生子、好把咱们这个爵位的传承稳定下来!大郎年纪轻轻地死在了沙场上;二郎虽好,可却只是庶出,也没那个能耐和本事继承爵位;三郎也早早的抛下了他媳妇去了。留下简氏孤零零地带着怡姐儿过了这么些年;五郎又因为腿疾执意不肯再做世子,还好圣上开恩、封赏了他一个平南侯的爵位;咱们的希望,如今全都在七郎身上了!只要从此以后咱们家能平平安安的。七郎可以顺顺利利的娶妻生子、延绵后嗣,别说让我去一趟大相国寺了,就是让我再跑十趟普陀寺我都愿意!好了,你什么都别说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回去收拾收拾、准备一下,对外面就说咱们是去大相国寺求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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