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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觉豁然开朗,如入仙境。
老教主见她看呆了,只笑吟吟静伫一侧,待她目穷四野,饱览一番清秀山水后,她方咋舌道:“我说爷爷,你这住处可比皇宫气派多了。”
得了称赞,老教主也是欣然,捋须道:“那是自然。老夫平生最爱游山玩水,少年时还曾立志行遍天下壮阔。如今老矣,腿脚已不便,只能屈居一隅,又怎会不捡个清闲地聊此余生呢?”
她的目光犹是流连景中,那满山青翠如何也看不够,仿佛一世芳华皆发于此境,质地清丽,让人见着便一发不可收拾。若说人间当真有桃源,那便定是此处了。
见她如是欢喜,老教主便道:“你若是喜欢,在此长住也可,这深山野岭里也无旁人,惟老夫师徒三人耳,虽则清静,倒也过于平淡。毕竟溟墨与氿泉终日外出,有要务在身,不能时时在我身侧,你若是住下了,我这老头子也算有个伴。”
她细想来,觉得此地既然如是可人,留下也未尝不可。况乎前事虽已平息,亦不可掉以轻心,而君溟墨态度始终耐人寻味,她还欲究其根本。如是想来,便觉暂居于此,诸多好处,何乐不为?是以,便笑逐颜开道:“爷爷,您既是开口了,我这为人晚辈的哪有不依之理?您且安心,有我在,那两个劣徒便是一去不归也无妨。”
老教主放声笑道:“暗夸自己一番不算,还要明着折损老夫那两名徒儿,倒是机灵!也罢,也罢,小丫头片子顽皮些也属常事,你且随老夫去用膳罢,莫让他们俩等着了。”
她笑脸依依,玩笑样欠了欠身道:“是,爷爷。”便又载笑载言,随老教主而行了。
转入偏屋,撩过竹帘,屋中便是一色青碧,古时雅士多好青竹,老教主自也是不例外。竹藤椅子,竹葛茶几,竹篾圆桌,竹萝屏风,竹箬风帘,乃至一碗一筷皆是竹,可谓爱竹至深。君溟墨与君氿泉立于一侧,毕恭毕敬,只待老教主入座。老教主摆手示意两人无须如是拘谨,两人方从旁而坐,却肃穆依旧。
本是僵硬场面,却因着她这局外人的出现而打破了。她不请自坐,执起筷子便欲夹些鱼肉饱腹,手恰伸出,便顿感君溟墨那眸光似箭,硬生生刺于她手上,她便转睛一想,夹了块豆腐入老教主之碗,还笑盈盈道:“爷爷您吃些素的,对身子有好处,我娘常说老人家不宜食大鱼大肉,对肠胃不好。您操劳了这些年,身边也无个体贴人照应,如今我既是在此住下了,您也就不用忧心饮食起居这些琐事了。”末了,还刮了一眼君溟墨,暗讽道:“也不用饭还未吃上,便先冷了半截肠。”
君溟墨自是知道她话中所指,拧眉不语,只是兀自夹了些菜入碗,较之先前,似是破能忍耐些了。她心中暗暗得意,想这世上惟一不服她的人,恐怕便是君溟墨了,如今他吃了哑巴亏,还需内忍着,她又怎会不喜形于色?连饭亦吃得多了几分滋味。
老教主将此暗收眼底,也不声张,只是含笑吃下那豆腐。
席间本已甚是肃穆,如今更是成了僵局,她闷闷不乐,伸手欲夹一块豆腐,却不巧,筷子与君溟墨的撞在了一起,君溟墨如同触雷般疾缩回手,眼底潜藏一抹嫌恶。这一幕并未逃过她的眼,怒火立时窜上了她的心头。
但她不急躁,并非登时起身质问君溟墨,而是不动声色起身,将筷子扔入竹篓里,又回到座位上,拿起备用的一双,气定神闲,继续吃饭,犹带几分浅笑,却再也不夹那碟豆腐。
君溟墨却是沉不住气了,放下筷子,冷声问道:“你这是何意思?”
她只是笑道:“筷子脏了,怕是也洗不干净,便索性扔了,你若是心疼,自可去拾回来接着用。”言罢,又伸手去夹鱼肉,且至鱼前,却被君溟墨以筷子相阻,硬生生截下了。
她抬眼对上君溟墨,拧眉道:“你这又是何意思?”
君溟墨之手还在暗自使劲,面上却是了无表情,冷声道:“没什么,只是恰好也想夹而已。”
“你……”她一时语塞,不知言何。他正暗自施力,交际的筷子僵持不下,她感到指尖震得发麻,几要握不住筷子了。
正此际,却有第三双筷子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长驱直入,分开两人的筷子,又听得啪嗒一声,君溟墨的筷子掉了。两人俱是抬眼望去,但见老教主正襟危坐着,出手之快,难捕踪迹分毫。
老教主放下筷子,曼声道:“好了,你们俩也收敛点,莫纠缠不放了。过去有何恩怨便随它去罢,何必锱铢必较、死咬不放?”
两人立时收回了手,心中却犹是不服,尤其是她,君溟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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