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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江帮的总舵,在临江县城东面。由于多年经营,翻江帮财力不可谓不雄厚,光看这总舵就已经占地百亩。若非门口悬着两个有翻江帮标识的大灯笼,孟知秋和司徒笑还以为到了临江某大户的家门口了。
两人将拜帖递给门外的喽啰,通传之后,一会儿大门边吱呀而开。门里出现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孟知秋和司徒笑尚未仔细打量这两个相映成趣的活宝,那满脸堆笑的胖子仿佛见到久违的老友般高兴,便行边拱手道:“两位就是孟公子和司徒公子吧?果真英俊潇洒,果然英雄少年!失敬!失敬!在下翻江帮帮主尤大海,这位是我帮中军师邬奇邬先生。”
邬奇皮笑肉不笑也接着恭维:“俩位公子真是玉树临风,今rì赏脸到我翻江帮一叙,实是我翻江帮的荣幸。”
孟知秋和司徒笑对视一眼,对这接二连三的谄媚之词心生厌恶,但念及此行目的是打听当年黄沙江一案的线索,有求于这肥猪一般的尤大海,也只好佯装客气。四人在门前客套一番,尤大海请两人入内。孟知秋暗暗提高jǐng惕,慎防尤大海设陷,袖中的天玑珠扣在手中,若有任何不妥,马上先下手为强。
一路却无惊无险,直到一处大厅,筵席已摆在zhōng yāng,厅内虽装饰得金碧辉煌,却显得俗气非常,俨然地主老财暴发户般。待众人坐定,邬奇首先执起银壶,给几人逐一斟酒,尤大海举杯道:“今rì能与两位痛饮一番,实是缘分,之前我帮众部下与两位多有误会,请孟公子和司徒公子喝了这杯,就当我尤大海向两位赔罪,过往恩怨就像这杯中酒水,一咕噜便吞没了。”说罢,仰头便干了个底朝天。
孟知秋和司徒笑心下大奇,这尤大海不知道要闹那般,原想自己二人又伤他帮众,又损他帮威,按道理就算没有刀剑相见,也断没有这般客气恭敬。尤大海不愧为老江湖,似是看出二人顾忌,呵呵一笑道:“两位英雄是否觉得我尤大海这番盛情是另有所图?”
孟知秋见他倒算坦白,觉得自己也不妨明说,当下应声到:“确实!我二人来之前却未曾想到尤帮主居然这么客气。毕竟你帮中的堂主万豪是重伤在我的手上,而且在一品轩中打斗,似是令贵帮在临江城内声誉招损不少。”
尤大海忽然变得正气凛凛,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sè正辞严道:“那个万豪虽是我帮的一个堂主,但据帮众回报,此人修炼歹毒的血婴刀,做出这等有违天德之事,就算孟公子不出手,我也要出手格毙这等败类!”
司徒笑此时已经猜到尤大海的确是另有所图,因此放开心怀,又饮又吃,听到尤大海这番矫情做作的表演,登时扑哧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翻江帮虽非邪教魔道,但行事狠辣,唯利是图,也绝非什么名门正派。方才尤大海这一番正气凛然的表演,倒是把翻江帮说得比江湖名门正派还要高尚许多。
尤大海听到司徒笑的笑声,权当耳聋没有听见,不以为忤,向孟知秋请了一杯酒。
两人喝完后,尤大海又换上一副忧民之sè的面孔,长叹一声说道:“也不怕两位小哥笑话,我翻江帮虽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但好歹在临江一带盘踞多年,兔子也不吃那窝边草的道理也是懂的,对临江的百姓,我翻江帮是一百个对得起天地良心的。”说完把胸脯拍得山响。
这一下,就连孟知秋都想笑出声来。翻江帮盘踞临江县多年不假,没在临江县城内欺行霸市这也不假,但本地大小商行,上至大户,下至走卒,每年都要定期向翻江帮缴纳一定份子钱,说白了就是保护费。这尤大海居然面不改sè,敢说自己“对得起天地良心”,委实是个蒙着眼睛说瞎话的货。
尤大海似乎意犹未尽,虽然孟知秋一言不发,司徒笑低头喝酒,他却依旧越说越入戏。孟知秋陡然醒悟,这般情景,倒像是预先编排好的,尤大海不过照本宣科。念及此处,不由斜看一眼邬奇,只见这个军师一直眯着小眼睛摸着山羊胡,堆着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得意洋洋地欣赏着尤大海的演出。
原来这军师才是这出戏的幕后策划。
尤大海背着双手,在桌前来回踱步,又是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孟公子,我知道你此番来,定是向我索问当年令尊在黄沙江上被劫一案的蛛丝马迹,不知我说的是否有错?”
其实,孟知秋心里明白,一品轩伤人后,尤大海这种老江湖一定广派人手调查自己底细,从他的拜帖上已将两人姓名准确无误写出的情形看来,自己和司徒笑是谁,尤大海心中有数。当下亦不掩饰道:“尤帮主果然神机妙算,我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