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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幅买来的照片从书桌抽屉里拿出来,捧在手上久久地看。海鸟坚定的姿态被左天远用照相机永远地固定了下来,那双飞翔的翅膀,义无返顾地张开着,劈风迎浪。
站在阳台上,底下满城灯火。苏浅浅趴着栏杆,下巴搁在胳膊上,风吹得有点冷。从她站的这里往下看,一切都那么渺小。隔壁的阳台漆黑一片。
第二天左天远也不在家。
第三天,第四天。
直到这个周末,二幢三十五层A座的房门每次打开,见到的都是钟点工。
有钱人狡兔三窟,左天远名下房产众多,就算他还留在本城没有出去,也不知道他晚上会留在哪里。也许身边陪着他的,就是那个kaka。他也许根本不会在意苏浅浅对他的所谓误会吧,她这里耿耿于怀的时候,他可能早就把那天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星期五晚上依然安静。
苏浅浅一手抱只抱枕,一手拿着遥控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个一个台换过去,找不到中意的节目,综艺节目太闹腾,电视剧太脑残,电影太古老。隐约有了点睡意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趿着拖鞋跑到卧室从床头柜上抓起手机,闪动的屏幕上显示着“左天远”三个字。
迫不及待接通,那边的他淡定如常:“我听钟点工说你找我好几次了,有什么事吗?”
“啊,噢!”苏浅浅清清嗓子,“那什么,好一阵子没见你了,我……我有点事情要找你……”
“我现在在机场,刚下飞机,马上要到广州去,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这么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十天半个月吧,要看事情办得怎么样。”
“那……什么时候的飞机?”
“还有一个多小时,怎么?事情很急?”
“不,不急,不急!”
苏浅浅挂断电话,对着不知所云的电视屏幕发了三十秒钟的呆,跳起来胡乱换件衣服,拎着包就冲出了门。
出租车里的广播正在放着晚间访谈节目,关于青少年生理卫生教育的一期节目,几个专家你一言我一语,具体说了些什么苏浅浅没有听进去,只是偶尔有几个敏感性颇高的词汇蹦进耳朵里。司机听着也没什么劲,随手一按换了个台,是郭德纲的相声。
“有二尺长的龙虾吗?对不起没有二尺长的只有二尺二的,什么破饭店连二尺长的龙虾都没有,来盘土豆丝。”
司机听了嘎嘎地乐,苏浅浅跟着笑了两声,摸手机出来看看时间,司机很机敏,不用说,当即把速度提高。夜深了路上没什么车,一路十分顺利,驶进机场大门的时候才用了四十分钟。苏浅浅付了钱,疾步走进机场大厅。
安检通道外头人群簇拥,苏浅浅四处望望没有找到左天远的身影,她忙从包里拿手机出来打。手机不小心跌在地下,噼地一声摔得电池散落,在光滑的地面上蹦啊蹦地滑出去很远。
捡起来安好,开机,翻到号码,按拨出键。
苏浅浅觉得自己的手很冷,冷得有点握不住手机。
只两秒钟电话就接通,那一端的左天远笑意不减:“还有什么事吗三三?”
“我现在在机场,你,你在哪儿?”
左天远顿了一顿:“我马上就要登机了。三三,出什么事了?”
“没有!”苏浅浅笑笑,“没有!”
“说实话!”
“是实话,真没有!”苏浅浅喉间有个大大的梗块,怎么咽也咽不下去,“我就是……想当面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先前的事,我不该那么想你!”
“傻瓜……”
“那什么……祝你旅途愉快,我我我,那我就先回去了,等你回来我再当面道歉吧!”
“三三……”
“我走了!”
“三三!”
苏浅浅赶紧挂断电话,把手机死死攥在手里。突然没有了一点劲,她对自己叹口气,往旁边走走,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想弄明白自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机场的广播响起,飞往广州的航班即将起飞。
苏浅浅把头伏在膝盖上。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不得不信。有时候就算是自己的心也要费一番功夫才能看得清。这么说,她是真的喜欢上左天远了……
可是怎么会?这么多年里,偶尔想起他的时候就是满肚子邪火,一想到妈妈和她吃的苦头,一想到他那副资本家嘴脸她都是气不打一处来的!
世界上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