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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事就在这样风雨欲来的局势里准备了起来。
最丰厚的嫁妆,最华丽的喜服,最奢华的宴席,最盛大的铺张。
景笙看着满城都忙碌起来的景象,不由叹然。
在晋王的封邑,她就是帝王,君若亦的婚事也几乎等同于皇子的婚事,尤其如此时候,双方已撕破脸皮,这样除了繁复的礼仪几乎比肩君宁岚与沈墨婚礼的婚宴更是一场无声的示威。
这些事情中,景笙所能做的甚少,便不再插手。
一晃到了婚宴前夕,簇新的新娘喜服摊在景笙面前,里三层外三层很是复杂,喜服的面上一只艳丽的彩凤绣在当中,裙裾边纹满了繁复纹饰,广袖如云,霎是惹眼。
景笙换上喜服,为她换衣的一干裁衣相公都忍不住啧啧称赞。
那喜服做的奢靡绚烂,景笙本身的气质却清淡,两者中和之下,隐隐流转着难言的矜傲清贵,却又不显庸俗。
再者景笙平日习惯了白衣示人,此时用上大红的色泽,那浅淡的眉眼一下子被红色强烈的反差衬托流光溢彩起来,一个眼神都带着难以言说的靡丽,让人惊艳。
最后高腰一束,发冠一戴,长发盘起,绛红涤带顺着两鬓流泻,眉眼含笑间俨然一个翩翩佳小姐。
景笙只是在廊间走上一走,已不知看呆了多少小厮。
这还是她两辈子第一次穿结婚的礼服。
景笙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和君若亦成亲。
然而,事实便是如此。
她看着君若亦穿着同样艳红的礼服,被喜公搀扶着迈步踏过门槛,大红的盖头挡住了君若亦的脸。
她看不清君若亦的表情,君若亦亦然。
君若亦本可以有一场更加繁复更加夸张的婚礼,只是他觉得无意义,便简略了仪式。
宽大的大厅中,围满了宾客,喧嚣声不绝于耳,景笙看着君若亦从大厅的一头走了过来,接着握过红绸的一端,另一端被喜公递给了自己。
接着是惯例一般的三跪九叩,晋王的身体不好,却也硬撑着端坐在正中的红木椅上。
景笙奉完茶,便顺着高亢的女声行礼。
“新人拜堂,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看着对面跪下的男子,景笙一瞬间出现了恍惚。
“礼成——送入洞房——”
恍惚不过一瞬,她看见对面君若亦一边跪着,一边难受的扯了扯红盖头,景笙瞬间回过神来,扬唇轻笑。
所谓送入洞房,其实也只是君若亦一人而已。
景笙作为新娘,必须要出来招待宾客,这是常例。
满目宾客,宴席几乎摆到了目之所不及。
即便在座的人景笙一个也不认识,也得笑面迎人,一一寒暄,干脆干杯。
景笙苦笑,这可真算是个苦差使了。
被灌下大量酒精,景笙才借着醉酒逃脱。
到一边的厢房找人打了热水,景笙认真洗了把脸,权当醒酒。
刚放下毛巾,看见流萤走了进来。
“景小姐。”
“有什么事么?”
似乎被她身上的喜服刺了一下,流萤微眯起眼,“你是真的做好决定要娶君公子么?”
景笙笑着点点头。
流萤突然又道:“既然你可以随随便便和不喜欢的男子成亲,那为何不考虑我们公子?”
景笙愣了一下:“牧云晟?”
“是。”
莫名的,景笙觉得很荒谬:“你怎么会想来问这个?”
流萤却道:“景小姐只用回答我便好,论容貌出身才情性格我家公子绝对不输君公子。”
“别开玩笑了,你家公子又没这个意,我……”
“你怎知我家公子无意?”
流萤的表情很认真,没有玩笑之意。
景笙却是摇头:“抱歉,这种假设我做不来。”
“那你又为何肯娶君若亦?”
景笙沉默了一会,答道:“已经沧海桑田,再无可追,娶谁也罢,苟且偷生,我能做的不过如此。”
说罢,退出了厢房。
厢房外,院中一棵梅树凌寒开放,枝头上点点梅红。
景笙驻足,看着梅花,轻笑。
为何娶君若亦她也说不清楚,但是,她知道,倘若那是问她这话的是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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