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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拳头。
他们都感觉到手心冒汗,在他们助王莽篡室江山登上大宝之时,他们没有这种感觉;在王莽封他们为辅政大臣,给予荣华富贵时,也没这种感觉。但今日他们所面对的是除王莽之外的另一个皇帝——刘正。
一万禁军,分十队而列,以半弧形将哀章与平晏护于中间,十大禁军统领的目光一致,那便是长街的尽头。
长街的尽头,依然什么也没有,空空的只有几片落叶在飞旋,但自长街吹过来的风,仿佛凝有霜露,让人心底滋生出莫名的寒意。
“啪……”突地,有一朵烟花在长安城外的天空中炸开、亮起。
哀章和平晏禁不住身子微微抖了一下,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王舜所领的十万都城军也没能阻挡住刘正的脚步。
“铮……”一阵龙吟般的清啸,一万禁军的刀在同一时间出鞘,仿佛只有一个声音,整齐得让人心惊。
杀意顿时弥漫了整个天空,整个长乐宫,每一寸空间都充斥着让人窒息的死气!天空中的暗云若煮沸了一般,搅动起来,数道电火划过长乐宫的上空,使天空更暗,更阴沉。
哀章和平晏心中苦笑,王舜的十万都城军都不曾阻住刘正的脚步,他们和这区区一万禁军又能够阻止刘正的前进吗?如果有人能告诉他们一个肯定的答案,他们宁可将所有的荣华富贵都给这个人。
在这种时候,他们真希望能找到天机神算东方咏给他们卜上一卦,问问吉凶。不过,天机神算绝不会给他们卜卦,这一点哀章和平晏心中有数。而那个姬漠然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否则,他们也不用如此紧张了。尽管姬漠然的卦不若东方咏那般神,但也从未失算过,只可惜,在这前一个月之中,哀章和平晏花尽了力气也没有找到这两个人中的一个,是以,他们只好悬着心领着禁军而出了。
禁军十万,但在刘正六次杀破皇城之时,已经损失了四分之一,是以,哀章和平晏只能领着一万禁军临敌。
禁军向来是最好的兵种,也是待遇最高的,门槛高得许多人削尖了头想挤入其中。但在这十月之中,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加入禁军,虽然有些人被强拉入禁军队伍,却仍不能使禁军恢复原气。
刘正每次杀入皇城,必会血流成河,尸满街巷,而这之中最多的便是都城军和禁卫军。刘正没能够找到王莽,这些人就成了替罪羔羊。
没有人想面对刘正,因为没有人想死,是以,没有人愿加入禁军和都城军。
在这些人的眼中,刘正已经不是人,而是神!不可战胜的神!
密云越压越低,蹄声惊碎了长街的死寂,由远而近。
哀章和平晏的心沉若重铅,仿佛感到一阵寒潮自虚空中淌过,漫遍每一寸空间。
“希聿聿……”哀章和平晏的战马低嘶,不安地掀动着蹄子,禁军十大统领的坐骑也同样低啸不安。
哀章挥了一下手,十队禁军迅速分开,自长乐宫那被毁去的宫门之内以极速滑出了百辆弩车,在哀章与平晏的战马之前一字排开,箭矢早已定于弦上,对准长街的另一端。
禁军刀剑插于一旁,执起大弓,劲弩以超快的速度上弦、搭箭,无不显示出其训练之精良。
箭支,几乎封锁了每一寸空间,哀章自信,即使是一只苍蝇也不可能飞得过长乐宫。
当然,刘正不是苍蝇,而是武林皇帝!
一万禁军,百两弩车,虚空几乎全都是箭影,自长街望去,便像是一排排长有倒刺的厚墙!密密地挤满了长乐宫外两百丈方圆空阔之地。
长街旁的每一道瓦棱上,长乐宫的外墙之上,也都探出了无数的弩箭,在低而沉暗的天空之下,显得格外拥挤。
正因为拥挤,才使杀机浓得让人窒息。
每个人的心神都绷得极紧,哀章和平晏的手不自觉地已经搭在腰间,触在剑柄之上,只觉得凉凉的,是手心出了汗。
蹄声仍在响,仿佛有数个世纪那般漫长,每一下蹄声犹如响在每一个禁军的心上,仿佛这匹迟迟未至的战马,正践踏着他们的心在奔驰。
长街风起,沙石飞扬,使本来虽沉郁却清新的天空变得一片浑浊。
哀章骇然发现天空那低垂的暗云之中竟飞洒下一缕阳光,如刀锋一般迅速将暗云割开一道清晰的云界,若一条分于暗云中的光河迅速向长街移来。
光河两旁,电闪加剧,如千万道银蛇自天垂落,在虚空之中交缠、纠结,化成光球竟落在长街的尽头,爆起一层尘烟。
凄迷的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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