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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真如玉树琼枝一般。
不妨男子蓦然回首,与我目光相接,我十分尴尬,慌忙躲避他的直视,下一刻又忍不住再次去探查他的目光。
发现他还在看我!朝霞瞬间洒满我的脸,我感觉连耳根都是滚烫的。但自己却毫不知羞地迎接上了他打量的目光,他对我温润一笑,转身入了舱内。
我仍然久久地立在舟尾,在夹杂着水意的凉风中吹了很久,却怎么也消减不去脸上一涌而起的热度,我只好蹲下身子,掬起了清水。
再站起身来时,发现刚才所见的那只轻舟不但没有离我远去,反而近在咫尺。正诧异着,忽然发现眼前的轻舟上,方才那位男子所立之处站着顾贞观,而我所在的木兰舟也好像泊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我正想去找红蓼,却闻顾贞观唤我:“沈姑娘。”
“啊?”我又急忙回首,重见他身侧立着的那位青衫男子。“顾学士,真巧,你也在这里。”我只好对他微笑。说话时又不自觉去打量那位青衫男子,他也在看我。
红蓼忽然从身旁蹿出,对顾贞观大喊:“我们等你们好久了,快过来吧!”我惊讶地看着红蓼,她却瞅都不愁我一眼。兀自一边摇桨一边对他们招手。等两舟相接的时候,顾贞观和青衫男子上了我们所在的木兰舟。
青衫男子吟吟对我微笑,我也以微笑回之。
顾贞观开了口:“沈姑娘,这便是我那日向你说的友人。那日我没有对你说出他的名字,我的这位友人,他就是纳兰性德,字容若。”
啊?我心头一跳,再次看向了青衫男子。不等青衫男子开口,却听到了红蓼的声音:“纳兰公子,我们沈姑娘可是对您慕名已久。”听了这句话,我恨不得将红蓼踹下水,耳根唰得就红了。
红蓼在舟上跳了跳,对顾贞观说道:“这舟太小,只能容下两人,远平,我们去另一只舟上吧。”顾贞观欣然与她一起离开了。
我差点伸手去拉红蓼的衣袖,撇下我,死丫头,看我回去怎么教训你!
“沈姑娘。”我被他的一句称呼给拉回了思绪,鼓起勇气正视他。
他逐渐近前,让我可以仔细打量起他来,其实,他并不像他所作的多数词作那般清瘦萧索,但也说不上身形矫健,毕竟他文武兼备,也许成了二者的综合。我还是保留着对他的第一印象:雪天下的玉树琼枝。但却似有一种说不出的、让人无法逼视的、高贵下的寂寞。
直到他对我开口,我才以为刚才的无法言喻是自己的错觉。
“沈姑娘,在下曾有幸一睹姑娘所著的《选梦词》,对姑娘慕名已久。”他的语气又是如此温柔,笑容又如化雨春风一样温暖醉人。
我怔住了,纳兰容若!他便是纳兰容若!他听说过我!内心怎么也抑制不住悸动,被我竭力压制着,脸千万不要再红下去了。
差点忘了,他在与我说话,而我还没有回答,一时,我竟有些不知所措。我急忙道:“我叫沈宛。”
他笑答:“我知道。”
眼前浮现了他迎着江风而立的身影,我又忙说道:“我刚才看见了你。”
他笑了笑,答:“是的。”
气氛还是很尴尬。
在我竭力与他寻找话题的时候,他忽然说道:“画舫上我听见琵琶声,从舱里出来,却只看见不远处泊着一精致的木兰舟,而琵琶声正是从中传出,我等了好久,却不见伊人,正怅惘着闲观山光水色,琵琶声却停了,谁知转首就看见了你。”
闻了他的话,我内心更是升起一片难以言喻的喜悦,有些尴尬地笑了。
他也笑了,我仔细地看着他,忽然觉得时间在这一刻凝滞住了,秦淮河上一片寂静,只余我们二人相看无言的微笑与咚咚的心跳。
作者有话要说:
☆、镜中忙画黛山青
纳兰容若先打破了这片沉寂,依然微笑着对我说道:“沈姑娘与我想象中的真是惊人的相似。”
“嗯?”我追问道:“你想象…中的?”
“是。看了你的《选梦词》后,我曾问过吾哥,他跟我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
“哦,是,是吗?咦?你说的‘吾哥’是顾学士吗?”
“正是。”
“顾学士是一个喜欢褒扬的人,那他一定把我说得完美无比,让你今日见了我,失望了!”我笑说。
“不,”他看着远处的青山,微蹙起眉头,又看向我笑道:“他说这沈宛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才女。”
我就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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