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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趴在地上,那些骑马的护卫就倒在他身边。
“他还活着,您的马车夫也是。我不想杀人,小姐。现在,请戴上眼罩吧。”
艾德丽安的目光在纹丝不动的尼古拉斯和纹丝不动的手枪间游移。她仔细观瞧,想看看尼古拉斯的肋部是否在动;她觉得自己看到了,却又不敢肯定。
“很好,”男人说道,“转过身去。”
艾德丽安照办了。她意识到自己的膝盖在颤抖。
“站好,”黑布套上她的双眼,枪尖顶在她背上。他们肯定有两个人,艾德丽安想道,至少两个。那人拉起眼罩的带子,系在她脑袋后面。
“好了,”他说,“请拉着我的手。”
艾德丽安伸出手去,握住男人的手。它光滑而柔软。
“我现在要把您举到马背上去,”他说,“您会骑马吗?”
“我当然会,”艾德丽安答道。她觉得一阵难受。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强盗或路霸。电浆枪十分昂贵,多半都由高阶军官和御前手枪手持有。而且这个人的双手并不像亡命徒那样粗糙。这是一场绑架。
有个人托着腰把她举了起来。“我恐怕您没法横座马鞍骑行了,小姐。让您陷入这样粗俗的境地,真是十分抱歉,但您必须采用跨坐式。”
艾德丽安顺从地把腿甩过马鞍,摸索着鞍头,以至于窄裙都褪到了大腿上。
“往后靠,小姐。”第二个声音说道。一个男人的身躯突然出现在艾德丽安身前,几乎把她挤出了马鞍。“您得揽住我的腰,小姐。”骑手说道。听他口音很明显是巴黎人。艾德丽安过去听到过这个声音。
马匹猛地开始奔跑,她伸手抱住前面的人,双手合握在马甲的钮扣前。此人肌肉结实,但身材却出人意料地瘦削。马匹越跑越快,世界化作了一系列运动和声音的黑暗符号。艾德丽安贴在敌人身上,希望他不得好死。
艾德丽安估计他们骑了大半个晚上。男人们两次停下来喂她吃东西,四次给她水喝。他们没再开口。空气变得更冷,艾德丽安感觉精疲力尽。她止不住一遍遍地想,尼古拉斯是不是还活着。在她看了,这种可能性不大。
日光终于透进她的眼罩,在眼皮上投下一片红晕。到了现在,她似乎已经成了马的一部分——也是那人的一部分。她贴在男人身上就好像对待一个爱人,他们的身躯似乎融为了一体——马、男人、女人。
她几次试图逗引那人说话,但都没成功。也许男人已经意识到她认出了自己的口音。艾德丽安知道此人就是把她从运河里救出来的那个男人。
最终,马蹄敲击到碎石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她被人搀下马,领进屋里。有人牵过她的手,领着她磕磕绊绊地走下一条铺有地毯的楼梯。
“只要再一小会儿,小姐。”一个女人带着很浓的外国腔说道。
“我在哪儿?”艾德丽安挤出一句话来,“你们要拿我怎么办?”
“我不能回答这些问题,小姐。我只能让您舒适些。”一扇门吱扭扭打开。热浪带着香水味向她袭来。空气十分潮湿。
女人解开眼罩,艾德丽安只觉一阵晕眩,身子晃了一下。
她站在一间浴室里,只有几根蜡烛照明。浴盆放在地板上,里面盛满热水。
艾德丽安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子。这是个丰满的女人,大概三十多岁,穿着女佣服。
“请吧,小姐,先洗个澡。”女人恳求道。
“我刚刚遭到绑架,”艾德丽安平静地说,“我的护卫大概被杀了。我骑在马上跑了一夜。国王正等我去马尔利。”刚一开口她就意识到这些话有多混乱。
“我知道,小姐。我只能说,您在这儿会得到热情的款待,绝不会受到伤害的。”
“我已经受到伤害了,”艾德丽安说。
女仆看上去似乎快要哭起来了。“求您了,”她说,“洗个澡会让您感觉好些。我这就给您拿点酒去。”
艾德丽安还想反驳,但女仆已经动手解开她胸衣的系带。她还没醒过味来,就已经浸在喷香的浴盆里,任由热水抚弄着自己的身体。女仆给她拿了一杯酒,艾德丽安两口就喝干了。到了第二杯,她才小口小口地抿起来。
奇怪的是,红酒似乎让她的感官变得敏锐。艾德丽安扭头问女仆:“你叫什么名字?”
“加布丽艾尔,”女仆说。
“加布丽艾尔,告诉我,你们为何要把我带到这儿来。”
“Signorina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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