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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伯伯好,赵伯母好。”李笑妹推开了门,笑眯眯地打了一个招呼。
“哦,笑妹来啦,快坐快坐。”赵县令和赵夫人抬了眼,见是李笑妹,都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
李笑妹点了点头,坐在了胭脂的左侧。阿然迟疑了片刻,想起自己是家丁,便默默地站在了她的身后。赵县令之前曾见过他一面,知道他的身份,并未有多少惊奇。
李笑妹坐了下来后,一下子注意到在座的除了赵县令夫妇、赵熙和胭脂外,胭脂的右侧还坐了一个男人,而这人正是她昨天和今天无意中撞见的那个年轻男人。见到他坐在胭脂身侧,她也终于想了起来,那日在胭脂房门外撞见的,也正是此人。
“赵伯伯,这位是?”她忍不住出声问道。
“在下不才,姓何名源,是胭脂的表哥。”见李笑妹询问,那男人微笑着自我介绍起来,“今日赵大人邀请胭脂赴宴,在下担心胭脂会有举动冒犯了赵大人,所以才跟着过来,在下再次为自己的唐突表示歉意。”
他一番话下来很是礼貌,与李笑妹之前见到的慌张模样判若两人。赵县令见他出声,收了笑容后说道:“听说何公子是胭脂姑娘唯一的亲人,半年前,千里迢迢从昇国赶来寻亲,为了照顾胭脂甚至留在怡红院做琴师,关心至此,此番前来,也是应该的,不必致歉。”
“爹,您就别再碎碎念了,何公子是我请来的。”赵熙插嘴道。赵县令的嘴角沉了下来,一旁的赵夫人连忙拉了拉赵熙的胳膊,朝他使了一个“闭嘴”的眼色。
“胭脂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的确如赵大人所说,在下已经是胭脂唯一的亲人,只是在下没用,没能早一点找到胭脂,还让她身陷烟花之地。在下如今希望她能够早日从良,嫁得一户好人家,如果真能如此,就算要在下在怡红院中做一辈子的琴师也无妨。”何源一番话下来,表情恳切,脸上是实实在在的关心。就连李笑妹听了,也觉得他的确是真心实意想要关心妹妹的哥哥。
胭脂垂下了眼眸,搁在膝盖上的拳头渐渐收紧,只是不语。
“你的话听着倒也真切。只是天下女子可选的路子那么多,却偏偏入了那烟花之地。不是老夫多疑,但久居那种地方,其他的不说,真的能够对自己的夫君从一而终吗?”赵县令鼻子里“哼”了一声,话语明显针对胭脂。
“爹,您答应我会好好说话的。”赵熙有些着急地叫道。胭脂轻轻拉住了赵熙的手,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而一旁的赵夫人也扯了扯赵县令的胳膊,示意他消消火。
一时间,整个厢房中的气氛十分尴尬。当了好一会儿路人的李笑妹思索了一下,觉得根据以往经验,边吃边说才是活络气氛的最佳途径,于是轻咳了一声,重新露出笑脸说道:“那个,赵伯伯,赵伯母,不如先吃饭再聊吧。”
“没错,没错,老爷,先吃饭,边吃边说吧。”赵夫人也开始出声打圆场。
赵县令“哼”了一声,瞪了赵熙一眼,没有再言语。因着赵县令这一次打算低调出行,并未带家丁与侍女,所以便由赵熙起了身,走到门口,唤了一声掌柜。
迎宾楼的掌柜邓老板应了一声,弯着腰,赔着笑走到赵县令身边,擦了擦额头的汗低声说道:“赵大人,真是抱歉,那个负责厢房送菜的小厮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上吐下泻,跑了十几趟茅厕。小的看他也是实在不顶用,便由得他去。可今晚酒楼生意实在太好,实在抽不开人手,可否请大人这边遣个人来帮忙送下菜?”
赵县令素来平易近人,镇上的人也并不忌惮他,大多时候与他说话时都是商量的口吻。如今赵县令想着自己今晚出来本就不愿让太多人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点了点头。扫视了全场一圈后,他留意到了站在李笑妹身后的阿然,便看向李笑妹,问道:“笑妹,你看让你府上的这个阿然去帮帮忙怎么样?”
李笑妹愣了愣,下意识地转头看了阿然一眼。阿然抿了抿唇,朝着她轻轻点了点头,可她视线下移,一下子注意到了他的手上有了一道长口子。她一愣。难道是刚刚打架时受的伤?
“笑妹,你看如何?”赵县令见她没有立即回话,又问了一遍。
“赵伯伯,我家阿然受了伤,不如这样吧,我去帮忙就可以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李笑妹回过头,笑着对赵县令说道。
“这怎么可以,你今天来,也算是客人。”赵县令有些吃惊地说道。
“没关系,我跟赵熙那么熟,不算客人。”李笑妹拍了拍胸口,站了起来。阿然因着她这一句话,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