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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弦月那小子仍没有出去的意思,反倒接过丫头手里的汤,叫她下去了。
我两眼放光,想着不然就这样生米煮成熟饭,说不定就这样怀上北鼻,然后我为了不拖累他,单身妈妈独自一人远走他乡,三年后带着小北鼻与孩子他爹不期而遇泪眼汪汪擦出了爱的火花有情人终成眷属,上演一段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
于是我忽视了他手里的姜汤,拨了拨脑后的头发,咬着嘴唇媚眼如丝道:“月郎,来洗个鸳鸯浴吧~”
此话一出,我们俱是一愣,恍然间我仿佛看到满树桃花纷纷坠落,晚霞如火,灯笼摇曳,青衣公子温如玉,站在岸上含笑看着我。
我还在发蒙,空弦月已走了过来,挑起我的下巴……然后把我两颊一捏——我的嘴被迫张开,那恐怖的烫嘴的姜汤就这样直接灌进我的嘴巴里和鼻孔里。
事后,他居高临下地瞥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怒火中烧,恶向胆边生,站起来使了蛮劲抓住他湿漉漉的衣角就扯。
他没有防备,竟就这么被我抓得踉跄几步,摔到浴桶里。
他挣扎着起来,无意中摸到了我胸前两团肉,然后我们都沉默了。
一片死寂中,水从我的眼睫毛上滑落,他愣愣地看着我,我也愣愣地看着他。
他没有束发,水滴从额前的头发滴落,划过黑色的抹额,划过他高挺的鼻梁和殷红的唇。他面上的表情仍是一派镇定,耳根却红得滴血。
我觉得心跳加速,两颊发热,口干舌燥,焦躁不安。千年前闲鹤教我的那些东西全涌上心头。
于是我以一招饿狼扑食吻住了他。
咦……成、成成成功了!
唇上触感温暖而柔软,我心惊胆战地睁开眼睛,蓦然望进了一口深沉的古井。
古井微澜,似有烟火划过,似有花盏点亮……
我吓了一跳就往后退,他的手却按住我的后脑勺,青涩地、笨拙地吻着我。
一下,又一下,如太虚河上的烟水迷蒙。
我想起千年前的雨花台月色清清,竹影翩跹,荡在他的眉眼,他温柔的目光向一张网,我无处可逃,他的声音温柔如水溅幽谷,他说,不怕。
我想起几十年前的驿站夜深,四野暗,星耀八荒,天地一片静谧,唯有鹧鸪的叫声,一声声,一阵阵。我看见我的睫毛与他的纠结缠绕。
我的泪水猝不及防地落下,不禁哽咽道:“桑桑……”
他的身体颤了一下,放开了我。
一阵风吹来,灭了烛火。黑暗中他站起身,却不走。我能感到他冰冷的眼神正扫在我身上。
“桑桑,你是桑桑啊……”
“你认错人了。”他出了浴桶,红衣上的水滴滑落在木板上,在夜里鲜红如血。他走了几步,侧过脸来。
他的长发泛着青色,微弱的月光下,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遮住眸中万般情绪。
分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啊。
“换好衣服,我在船头。”
我说“好”,声音发颤。
他似乎苦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换好衣服出去时,他就站在船头,背对着我。一身青衣一如千年之前,如竹之高洁,如松之傲骨,如柳之风流,如玉之温润。
我一步步走近他,径自轻声吟唱起来:“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知得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方开口时他就转过身来,睫毛轻颤,眼里满是震惊。
他说:“你到底是谁?”
我已然恢复清醒,笑道:“你为什么来鲛人岛?”
“那只害死我爹的狸猫精逃到了鲛人岛。”
“你是为了给你爹报仇?”
“还有,为了我二十年来日夜做的一个梦。梦里我是一棵扶桑树,树下有个看不清面貌的白衣女子在唱歌。我很想跟她说说话,可是永远开不了口。她唱过一首歌,跟你刚才唱的,一模一样。我甚至觉得,你就是她。”
扶桑是上古神体,即使历经轮回,仍会有一些残余的记忆,就像上一世的印墨。
他看着我的眼睛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鲛人岛有一面观尘镜,可以看见一个人的前世今生。我想知道我的前世,我想,去找那个女子。”
“如果我说,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