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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能把板栗虫治了,可是个好事哇!”
陈火能却一声不吭。等老余说完了,他才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吹大气不要本钱!”说完随手拣了根柴禾棍在地上划算起来:成立专业组得抽多少劳力呀,治虫买药得花多少钱呀!一
算得花两三百块,再说,这治虫的事,古今中外没先例,万一不成的话,岂不是睁着眼往无底洞里扔钱吗?这一算,群众又都败兴了。
老余听完哈哈一笑,也拣根柴禾棍在地上划算起来:一棵树大约育多少枝,一枝掉多少苞,一个苞有多少籽,折合多少斤;全队有多少树,总共台多少斤。乖乖,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
吓一跳。每年被虫咬掉的栗子竟有十万多斤,每斤三角,就是三万多元,每个社员要摊到两三百元!这笔帐算得社员们一个个心疼得直咂嘴。老余趁机问大伙:“到底是三百多呀还是三万多
元?”这还用说,光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哩!
陈大能这下没词了,又见社员们倒向了老余一边,只好搬梯子下台:“好好好,你‘榆木喷’能喷,我说不过你。你想拿头往墙上碰,咱就试试吧!”当下就成立了专业组。从此,老余
领着专业组起早摸黑找门道,摸规律,买药打虫,忙碌了一冬又一春。眼见满坡的栗树枝青了,叶绿了,花开了,苞结得疙瘩连串的,老余喜得直笑。陈大能却不紧不慢、不咸不淡地说:“
高兴两天就叫你哭!”这是咋说哩?原来这栗子树的苞都是开始密,到灌浆时掉落一大半,剩下的苞子还都是有虫的:陈大能是当地人,当然是一嘴吃个鞋帮——肚里有底。
果然,没过几天,虫就象放蜂一样,满坡乱飞。老余赶紧带领专业组没日没夜地喷药打虫,好不容易才把虫压下去。谁知几天后,粟子苞象下饺子一样,扑扑嗒嗒往下掉,落了一地,留
在树上的还尽是虫苞,老余心疼得哭了。陈大能见老余真的哭了,心反倒软了,好言好语地劝着:“咳,我早就说治虫是白扔钱,你不信。这回到了黄河该死心了吧?”谁料老余抹抹眼泪说
:“就是到了黄河,我也不死心。只要坚持下去,准能试验成功。”陈大能火了:“什么?你还要试啊?不行,再搞下去,俺队这个穷家非叫你折腾光不可!”随后,他便解散了专业组。老
余实在没法工作下去,装了满满一提包虫咬落的栗子苞走了。
老余一走,三年没在栗子坪露面。有人说,因为治不好栗子虫害.上级把他调走了;又有人说,在哪个深山沟里看见过他,他在那儿继续搞试验;也有人说,他写了一篇治板栗虫害的大
文章,在省里得了奖,被提拔当局长了。网首发
这一天,老余突然又来到了栗子坪。陈大能还算客气,可一看介绍信,吓了他一大跳:我的天呐,还来搞板栗治虫呀!他定定神,又想:好吧,这次我不管你是“榆木喷”还是余局长,
也不管你是谁派来的,再要叫我上当呀,除非日头从西出!谁料老余这次一反常态,一没说理二没“喷”,只是要求陈大能召开社员大会,说他要做检讨。陈大能想了想,便同意了。
第二天,陈大能为使老余看见伤疤想起疼,把会场选在栗树坡。社员到齐后,老余果真作了检讨,陈大能脸上现出了笑容。可老余没检讨几句,突然拐了弯:“这回,我又治虫来了。为
了使大家放心,我也来个联产责任制,如减了产,所有的损失由我赔!”陈大能以为老余是开玩笑,便说:“行啊;你包干吧!”谁知老余趁势接住话茬说:“包就包,你说包多少?”陈大能
看老余拭个棒槌当真(针)使,一时竟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半信半疑地问了一句:“你真包?”“真包!”“不后悔?”“不后悔!”“那好,大年两万斤,小年一万斤,明年是小年,
你就包一万斤吧!”老余哈哈一笑,说:“小年我也按大年包,两万斤!”
这一下子,陈大能和社员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呆住了。老余冲着陈大能哈哈一笑,慢悠悠地说:“咋?你怕吃亏不敢包给我?”陈大能撤了撇嘴,心想:哼,又喷哩!我有法治你。便说
:“怕?笑话!包就包,空口无凭,你得立个字据。”
他认为老余一定会被吓住。谁料老余却一口答应下来,当即掏出钢笔和一张盖有公章的合同,放在大腿上“嚓嚓嚓”地写起来。写好后当场念给社员们听:“签订《板栗虫害综合防治技
术承包合同》,栗子坪生产队队长陈克俭、县林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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