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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斯不会傻呵呵的直奔自己家门,在远远的望着这个仅有十来间农舍的小村庄足有一个小时之后,他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敲开了处于村子外围那个看起来格格不入的木屋。
升起的炊烟表明这栋与众不同的木屋有人居住,但是门口并没有寻常家舍会养的土狗,甚至于这个看上去脏兮兮的房子连个像样的围栏都没有。
光着上身的墨菲斯并不在乎自己身上的魔纹暴露在空气外——因为这栋屋子里的人是唯一一个对墨菲斯提起过身上魔纹来由的人。
“嗒嗒嗒。”
墨菲斯的指节轻轻叩响了木门,下一刻却猛然把脑袋朝着一旁躲闪开来!
闪亮的剑刃猛然从眼前的木门刺出,不差一分的停留在了刚刚墨菲斯左眼珠所在的位置——并不是什么刺客,这就是这位老人的“迎接方式”。
当然,不熟悉这一套的不速之客们已经在远处的山坡上有了一片让自己长眠的土地。
“小子,第一次杀人,害怕么?”
木门打开,未见其人,便听到了一声低沉的“问候”。
“还好。”
墨菲斯的回答冷冰冰的,似乎在陈述着什么不起眼的事情,走进木屋,木质地板嘎吱作响,屋子里面的装饰单调近乎没有任何家具,所谓的大厅内有两个硬邦邦的椅子和一个满是炉灰的壁炉,看上去都是很久没有打扫的样子,旁边连通着卧室,里面不用想也是同一副简陋场景。
好像走进自己家门一样的墨菲斯丝毫不担心这里会遭到伏击——这也是他内心深处唯一会完全信任并毫无保留的地方,如果在这里还有危险,自己真的不用担心还能否在别处活命了。
壁炉前有一个懒洋洋的身影,手里随意的拈着个烟杆子,一头黑灰相间的半长头发显得有些凌乱,配上那身乱七八糟的衣服,显得邋遢异常,但是这个家伙却有着一张常人难及的英俊面庞——即使这张已经被岁月侵蚀的面孔有了许些皱纹,却仍旧没有人会觉得眼前这个“帅老头”是一个乞丐。
海蓝色的眼睛清亮而透澈,身材因为乱糟糟的服饰而并不凸显,但是肩膀却异乎常人的宽阔。
唐吉坷德,在墨菲斯的母亲去世后对着墨菲斯说出“若想活下去,便跟我来”的老家伙。
说他老,是因为他的容貌,但是论起力气亦或者战斗能力,墨菲斯的认知当中,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少了一道魔纹,啧。”
唐吉可德望着燃烧着几块干柴的壁炉,有些反常的话多了起来,墨菲斯的动作顿了顿,似乎在考虑什么,随即坐在了屋子里仅剩的另外一张椅子上。
“我是公爵的儿子?”
墨菲斯对于自己的身份始终就持有怀疑——眼前的老家伙实力强的像怪物,但是却默默的在这个鸟不拉屎的荒村呆了十五年,谁能不怀疑和自己没有关系?
这个疑问墨菲斯从没有提出过,在他心中憋了很久。
“是,没错。”唐吉坷德抽了一口烟袋,吐出一口浓烟,“那么…我教给你的东西都记得了?”
“我必须走?”
没有回答唐吉坷德的问题,墨菲斯头一次用反问的语气问向了这个强迫自己在近乎在危险的森林中呆了七年的家伙。
“孩子,我是不会永远守护在你身后的。”
唐吉坷德轻轻磕了磕那个黑色的烟袋,低声回道,“你的路和我的路,或许只有这一个交点,若干年后回首,也许你会为我们仅仅有这一个交点而庆幸。”
沉默,墨菲斯不知如何继续和这个平时严格近乎冷酷的老家伙说什么了。
“我的弯刀丢…了。”
半晌,墨菲斯再一次说话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
八年森林生死历练,最终化作一声叹息,称得上是墨菲斯人生第二位老师的唐吉坷德让他吃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却更给他指了一条无论在哪里都能生存下去的路。
“用我那把剑吧,送给你,留个念想。”
唐吉坷德坐起身,伟岸的身躯将墨菲斯衬托的异常瘦小,他伸手摸了摸墨菲斯的脑袋,少年那迥异常人的黑发被他弄得更乱了,但是近乎从来没有流过眼泪的墨菲斯此刻却紧紧地抿住了嘴,任由泪滴滑落。
“你要去哪里?”
没有什么尊称,因为老家伙从不愿意听到显得他年纪大的称呼。
“或许会去神圣加百列帝国逛逛,又或者卡斯兰迪,我有些想念那里的烈酒了。”唐吉坷德伸手随意将刚刚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