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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得留在这里不可,别问为什么。」
一个非常明快的回答。
还是没有任何人前来。
守在房门前的护士深深地吸着气,她不知道叹了几次气,偶尔也会探头往这边看,但是不发一语。
四季往她的方向走去。
「房间里有什么啊?」四季问。
「嗯……这个……很抱歉,您能不能等一下再请教院长呢?」护士很有礼貌地回答。
「看一下都不行吗?」
「不行喔。那样的话,我会挨骂的。」
「是谁?」
「对不起,请别为难我,」
「有人死了对吧?是谁?」
护士睁大了双眼。
那个护士有着俏丽短发、身材纤瘦,看起来年纪很轻。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她睁大双眼说不出话来,却想瞒混过去而用力挤出笑容,这种极端不协调的表情,简直象是儿童的人物涂鸦画。
「为什么……」护士用手摀着嘴。
「是谁?」
四季抬头看着她,以冰冷的口吻问她。
「是阪元小姐。」护士回答之后,轻轻叹了口气,眼里噙着豆大的泪珠。「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也就是说,她是遭人杀害的吗?」
「拜托,妳别再问了……」护士脸上泛红,使劲地摇头。
「看一下都不行吗?我没有看过死人,无论如何我都想看一下。」
「不行!」
「妳怎么这么激动?」
「拜托妳……」护士啜泣了起来。
突然传来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算了,走吧。」我对四季说。「尸体还不是一样。」
「和什么一样?」
「和活人一样。至少所有动物都一样。死了之后,什么也没有改变。」
「完全不一样嘛。」
「没有不一样啦,走吧。」
我们正要离开的时候,大人们上楼来了。院长虽然没有亲自前来,但是护士长——四季的婶婶出现了,有一名年轻医生,以及三名护士紧跟在她身后。之后,又来了一名医院行政人员。
我们直直地往走廊的另一边走去,在半路上看到一颗被遗落的弹珠,那应该是少年们不小心掉落的。四季弯下腰将它捡了起来。
「好奇怪喔。」她喃喃自语。
「妳是指人被杀了,而门还锁着这件事吗?」
「不是。」她摇摇头。「护士们应该已经习惯看到尸体了,为什么还会那么慌张?」
「我想……可能因为是医院同事吧。」
「只是这样?」
「还有……对了,死得太突然。」
「还没有心理准备?」
「大概是吧。」我点点头。
「为什么不能先作好心理准备?」四季说。「人总有一天会死。」
2
身为透明人,偶尔我会善加利用这一点。我曾经把绷带解下,赤身裸体地走到房间外。
没有人看得见我,所以我能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去我想去的地方,不论什么事情,都能暗中观察。当然,我很少碰到这种非做不可的情况。即使我不隐形,也能去大部分我想去的地方,当然也有办法躲在一旁窥视,而让对方察觉不到。
举例来说,在接近讲悄悄话的人们时,绝对不能被看到自己的身影,否则他们会马上闭口不谈。每当我看到这种场面,就很想知道他们到底在讲些什么,搞不好他们在暗地里说我坏话。那时候,我总会觉得从对方窥视过来的眼神,十分令人厌恶。不论是谁,应该都有过这种经验吧。
那里有个我喜欢的房间。
从我病房附近的楼梯走下去后,在平常不会有人经过的走廊前面,有个靠近楼梯角落的房间。门总是没上锁,但通常不会有人进去。里面不流通的空气虽然飘散着些许异味,但有种令人怀念的氛围。老旧的木制置物柜,整齐地排列在墙壁前面,上面陈列着许多药箱以及浸泡在玻璃瓶里的标本。那些标本,也不知道是真品还是复制品。房间正中央并排着两张大木桌,上面堆满了箱子。桌子底下有几个瓦楞纸箱。房间角落有张床铺,不知道是哪个病房多出来的,说不定是有瑕疵的废弃物。
我偶尔会走进这个房间。里头的光线有点昏暗,但是这里的气氛能让我心神宁静。
有一次,我在房间里的时候,听见外面走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