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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下人,故每年除夕之众,不下百人。
短短几句新年贺词,江武兴讲得铿锵有力,人心鼎沸,众下人皆击掌称赞。随后吴铭端起水酒一杯,朗声道:“众位在无名山庄劳碌一年,均是劳苦功高。今夜除夕,难得吴家上下同欢,不必再拘泥于礼数,大家可尽情开怀畅饮。”
他言下之意,是不必碍于主仆关系,可下人们都知道吴铭的脾气,又哪里敢阶跃半分,俱都噤若寒蝉,点头称是。江武兴打了一个手势,预示开席。吴铭坐上主桌正位,靖宇、yīn天,雨燕、武兴,分坐左右。待主人坐定,下人们才鱼贯入座,各房各处,主管奴仆,皆有秩序。
唯独落花无所适从,她碎步颔首,慢慢后退,转眼就有罗纱庇护,却闻“叮铃”一声脆响,尖锐之音有如洪钟。
落花心头突地一紧,再看地上,发髻上的金钗不知何故掉落,金钗上那颗原本璀璨晶莹的珍珠,跌落下来,在地上轻跳几下,一滚而去。
这金钗本是飞鸟所赠,落花无时无刻不戴在头上,此时眼见金钗有损,不禁心急如焚。她顾不得身处之境,一心只想寻回珍珠,谁知那颗珍珠如脱缰的野马,滚滚停停,又有足下无意之踢,便是越滚越远。落花弯腰追逐,不知不觉间竟已近了主桌。
一番波折,那颗珍珠终于停稳,落花欣然一笑,正要去拾,不想竟被一只大手抢了先机。她顺着那只大手仰头望去,登时变了脸sè。
“飞……”落花怔了一下,没有说出第二个字。
飞鸟握着那颗璀璨的珍珠,呆呆的眼神中饱含着无限深情,痴痴半晌,终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来:“落花……”
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热血翻滚,飞鸟迫不及待地将rì思夜盼之人揽入怀中,虽然只有一臂,却也能夹得落花无法呼吸,那是热烈的爱情,在这一刻,呼吸或者根本不再重要。
然而过了一刻,呼吸的声音却越来越重,清晰得如在耳边。飞鸟这才发觉堂上堂下已无人在举杯谈笑,安静得可以听见一颗针落地的声音。
飞鸟下意识地松开了落花,退了一步,没敢抬头去看吴铭,而是直接扯了落花跪下:“父亲大人,孩儿与落花姑娘两情相悦,望父亲玉成。”
落花身不由己地跪了下去,吃惊地望着那张坚定的侧脸,在那张脸上她似乎隐隐看到了希望——真的可以和他成亲么?可以和所爱的人成亲?我一定是在做梦吧……然而,主人的下一句话,却令她浑身打了个寒战。
“真是胆大包天啊。”吴yīn天勾起邪魅的嘴角,暗中看向吴铭。
一张老脸yīn沉得yù要滴出水来,手在胡须上轻颤,不自觉间竟扯断了几根。吴铭没有什么说话,只是用难测的目光看着地上二人。
“孩儿想给落花姑娘一个名分,让她堂堂正正的成为吴家的儿媳。”飞鸟不识时务地又说了一句。
“你可知道羞耻么?”吴铭终于开口,冷冰冰地说了一句。
飞鸟身子一震,疑惑地望向父亲。
“什么姑娘,人人尽知她只是一个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娶妻求淑女,何况是我吴铭的儿媳,尽管你平rì行为浪荡,但你也是堂堂吴家二公子,娶一个青楼女子入门,你让我吴铭颜面何存!”
吴铭这话说得不留余地,句句戳在落花心头。落花本一直埋头跪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在砰砰跳动,仿佛心中有一头小鹿想要冲出猎人布下的天罗地网。尽管落花明知道主人也许会因她今rì的表现而怪罪下来,但是她内心仍存三分侥幸,那是飞鸟慷慨激昂的真挚话语感动了她,给了她勇气。
“盟主误会了,落花不要名分,落花什么都不要,只求能服侍二公子。”落花深深地拜了下去,那只与飞鸟相握的手轻轻颤抖。
“落花……”飞鸟握着落花的手,缓缓收紧,眼睛盯着那张绝世丽颜,真挚而亲切,似有千言万语无从诉起。
“砰”重重地一个头砸下去,飞鸟抬头看向吴铭:“求父亲成全,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孩儿自幼便失去母爱,如今落花是孩儿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我断不能再失去一次。”
“失去母爱?”吴铭心中狐疑:“难不会他知道了什么,特拿此事来威胁于我?”
江武兴见吴铭沉吟,立即起身道:“岳父大人,此事万万不可。娶个jì女入门,盟主清誉受损,何以统领武林。”
“父亲,其实二哥所言并非子虚乌有。落花虽为青楼女子,却还是个姑娘。”吴yīn天蓦然起身,替飞鸟说起了好话,顺带白了江武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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