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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跤,脱了他的手,他又冲出了几丈。待他回过身去拉妹妹之时,悍匪大手已经死死地钳住了妹妹胳膊。转眼间,又三名悍匪撵了上来,他完全看不到生机,但他也不再奢求生机,因为他豁出xìng命也要救下妹妹。
他小小年纪,赤手空拳地去和几个悍匪搏斗,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被活活打死。朦胧中,他看到妹妹被掳走了,四肢却沉重再也抬不起来,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救不了妹妹了……
夜里欢静静坐下来,眼眶中跃出了一滴泪。走马灯中的火光摇曳不定,映上了灯面的图案。他在灯中看到一只大手向他伸了过来,将他从死尸堆中一把抱起,然后告诉他:“救人,也要先保全自己。”这声音真是亲切,后来他便将那个挽救了他生命的人认做了义父。
夜里欢站起身,用冰晶封住了眼眶中莹动的泪水。拨开遍结的蛛网,一寸寸地抹净尘封的几案。
“你在做什么?”江武兴一跌一拐地扶上门框,惊疑地看着夜里欢。
夜里欢微微一怔,没有说什么。
两人僵持了一刻,江武兴却看出夜里欢的异样,那样一双冷漠凌厉的眸子里,好像出现一丝极不协调的悲哀——那是什么?
江武兴沾了满手的灰土,才挪到那个马灯前,开口打破了僵局:“很jīng致的东西,可惜不会动了。”
“没什么可惜的,一件死物罢了。”夜里欢整了整面sè,恢复了一贯的冷肃。
江武兴忽问:“那我可以拿走么?”
夜里欢眸光一厉,随之又黯下来,漠然道:“拿去吧,又不是我的东西,何必问我。”
江武兴笑了:“既然如此,我就拿回去给送给墨儿,正好答应这趟京城之行给墨儿带个礼物的。嗯……我想这个擦擦干净,还能将就将就算个礼物。”
夜里欢扣了五指,他都有心给江武兴迎面一击。这马灯可是他妹妹最喜欢的玩物,他本想临走时带上的,可是……这该死的江武兴,居然要把马灯拿去给墨儿糟蹋去。但是,夜里欢不想在人前提起往事,即使是当做兄弟的人,他也不想说。于是他忍下一口气,只道:“这个东西小孩子不懂得玩,要教他爱惜一点儿才行。”
“知道了,你怎么变得啰嗦了。”江武兴撑着桌面起身,漫不经心地提起马灯,“睡觉去吧,半夜不睡觉,来这鬼地方干嘛。”
“你先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江武兴打了个哈欠,“唉,你这个夜里欢,真是本xìng难移啊。不过,这所大宅荒了那么久,小心有鬼!”他递了一个玩味的眼神,提起马灯,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夜里欢本有心去馋他,但见他手中晃动的马灯,脚下也不知为何挪不到步子,只呆呆地注视着马灯中那明灭不定的光影,一晃一晃地远去,直至消失在拐角处。
长长叹出一口气,身子软软地滑坐到地上,夜里欢缓缓合了双眼,在死一样静谧的夜晚,让黑暗包裹上自己冰冷的躯壳。
当第一缕曙光照进屋子的时候,床榻上的人已感到体内滚滚来cháo的涌动,“很暖,很舒服,是……暗流?”这个词在杨乐天脑中一闪而过,他惊觉地从梦中抽身,倏然启开了眼皮,“是暗流?暗流!”
杨乐天大喜过望,“腾”地一下坐起来,“呃……”他倒吸了口凉气,连忙捂住腹间的伤口,不想这一冲动,令伤口再度撕裂开来。
看着腹间渗出的殷红,杨乐天却是暗暗欣喜——这一剑是他自己刺伤的,并有意躲过了脏器,从缝隙中穿插而过,没想到竟能因祸得福,触动了他体内的暗流。
血脉中,如cháo水般的热流融入四肢百骸,上至顶心,下至足底,无处不在。
眼中闪现出希望的火花,杨乐天抓起枕头,力求用指力碾碎,然而下指之时,他却皱起了眉头。他再次将枕头平平地按在床榻之上,用五指钳住,定了定神,去凝聚内息,可是那暗流到处乱窜,竟是不受控制。
“聚集,凝力。”杨乐天口中默念着,五个指尖深深扣入黄杨木枕,可暗流就是不能汇聚丹田,zì yóu运转。
汗珠从杨乐天的鬓角滴落下来,腹间细布上的殷红亦在扩散,唯有五指下的木枕丝毫未动。杨乐天仿佛在捏一块生铁,直至手下酸痛脱力,木枕仍旧完好无损。
“怎么会这样?”杨乐天摊开两只苍白无力的大手,捧在眼前。“怎么会这样!”他咆哮起来,抄起黄杨木枕向门口掷去。
“咣啷”一声,门开了。杨乐天微惊,但见江武兴正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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