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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的资料,我晚上让和尚带来给你,你看看,也许对了解赵拓棠有帮助。”
挂下电话,常镇远心头冰冷。
姚启隆、成云妹,这两个名字就算他化成灰也会记得。
如果不是姚启隆,他就不会走上这条路。可以说,姚启隆是他的伯乐,他的领路人,把他从一个刚出校门对社会仍充满憧憬的大学生硬生生培养成一个心狠手辣的老大。说的再直白点,那个人是他的师父。
犹记得当年,姚启隆坐在太师椅上,手边放着两箱子现金,悠悠然地问他,“你觉得你值多少?开个价。”
他硬着脖子没吭声,然后那一刀刀的钱就那么劈头盖脸地甩过来。
自己被砸中多少,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低着头的他,视线里全是钱……看上去像草纸一样泛滥的钱。
扔到一半,姚启隆的手停了。
就在那一瞬间,他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就好像猎人终于不耐烦地举起猎枪瞄准猎物时,猎物感受到的惊惧。
于是,他屈服了。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跪在一个活人面前。
他一直以为,这个人会成为他一生美梦的启迪者,也是一生噩梦的纠缠者,知道徐谡承用果决的一枪打破他的记录。那时候他才知道,姚启隆只是折辱了他的尊严,但徐谡承却断送了他的尊严和爱情,让他像个小丑一样愚蠢、笨拙、难堪……
凌博今回到家,就看到打听漆黑一片,只有一个火红的烟头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师父,怎么不开灯?”他打开灯,随即看到常镇远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烟缸里满是烟头。“出什么事了?”
他将钥匙放进口袋里,去厨房倒了杯水。
常镇远吐了口烟,淡然道:“想起一个老朋友。”
凌博今将杯子放在茶几上,没有出声。他看得出,常镇远现在需要的是倾诉,并不是建议。
“他死了很久,可有时候,我又觉得这个人根本没有死。”常镇远没有转头,因为他怕自己看着凌博今这张脸,就什么都讲不下去。可他现在太想讲了,哪怕坐在这里的是赵拓棠,他可能都会说下去……当然,赵拓棠一定更有共鸣。“这世上总有人带给你很大的影响,有些是负面的,或许还有些是正面的。在很久之前,你可能很希望他彻底消失,不存在,将他完全驱逐出你的生命。但是当他真的不存在之后,你偶尔会觉得很空虚。”
“就像总喜欢没完没了地发试卷的高中老师?”凌博今突然冒出一句。
“……”常镇远觉得他累积了一下午的感慨全烟消云散了,“你怎么回来了?”
凌博今道:“我是这里的房客。”
常镇远转头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说房客这两个字的语气有点古怪。
但凌博今没有给他多想的空间,从公事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他,“头儿让我给你的。”
常镇远注意到从那天和刘兆他们喝完酒,凌博今对刘兆的称谓就从“队长”变成了“头儿”,这里头的感情变化那是相当明显。他脑袋略闪过这个念头,就抽出资料看起来。
其实关于上面记录的内容,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因为这里的很大一部分都是他和赵拓棠一手造成的。包括成云妹的怀孕,流产,包括姚启隆的男性功能丧失,包括他知道妻子扼杀他这辈子唯一一个作父亲的资格后的疯狂……
精彩又狗血的剧情,却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现在想想,其实赵拓棠当时就应该恨过他。因为成云妹流掉的孩子其实不是姚启隆的,是赵拓棠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成云妹根本不会站到他们这边。还记得成云妹流产之后,赵拓棠阴沉的面色……
原来,他们之间仇恨的种子在那么早已经埋下了。
常镇远疲倦的闭上眼睛。
杀子之仇啊,如果是他,也会处心积虑地报复把。
那么,这一世的庄峥死在赵拓棠手里,其实应该算是……报应?
“师父?”凌博今看着常镇远突然灰败的脸色,小心翼翼呼唤着。
常镇远突然睁开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脸,问道:“如果有机会让你杀了赵拓棠,你会杀他吗?”
凌博今道:“不会。我是执法者,我没有滥杀的权利,这世界上,只有法律才是衡量一个人是否该死的准则。”
常镇远道:“如果法律允许了呢?我是说,他挟持人质什么的。”
“如果当时环境无可选择的话,会!”凌博今坚定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