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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哥哥衣服穿妥帖了,和龄上下打量他一番,自己的哥哥就是怎么看怎么好,这么穿完了,他又是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
“其实我也不难过,”她摆摆手,站直了身子,“能同哥哥再相逢已经是和龄前世里头积了福祉今生才得来的大造化,奢求太多反倒贪心,万一老天爷看不过眼再收去我什么,那多不划算。”
她说完摸了摸自己后颈,询问父母尚在否的话就堵在了嗓子眼里。
也罢,既然都不记得了,那问不问都一样白瞎。
盼朝理了理领口,他毕竟不便长久待在这里,即便一心儿想把妹妹带走,眼下却不能。但是有些话不能不嘱咐于她。
他扶着她的肩膀在桌前坐下,自倒了一盏茶,喝到嘴里是茶末儿,他喝不惯,略尝了尝算解了渴便放下了。
他叫她的名字,见她看着自己了,便娓娓交待起来,“… ;…宫里头到底人多眼杂,目下我不方便淘换你出去,和龄自己要小心,别着了旁人的道儿。”
那个“旁人”竟也不知是在说谁,也许是宫里潜在的危险吧,和龄乖巧地点头,“嗯,我知道的,都听哥哥的。”
“等闲不该看的不看,吃食上头也仔细着些。”
“好。”
“有不如意的就记在心里,回头哥哥给和龄出气。”
“嗯!”
对话持续着,他一句,她一句。说到最后,顾盼朝蓦地特为加重了语气,“别理睬那权泊熹了,他来寻你你也只当作没有瞧见。”
“… ;…好。”
这一句的回答分明慢了好几拍,她自己也意识到了,心里惘惘然。
和龄不知该怎么面对泊熹,他就是个大骗子么!亏得她那么相信他,他倒好,这么喜欢做人家哥哥么,怎么不叫他娘亲给他生去,居然来欺骗她的感情。
他一定觉得她是个二傻子,每日里哥哥长哥哥短,那么一心一意为着他。现在他的谎话连篇揭露开了就是一摊血,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撂在心里咯得慌。
他最好别来找她!
顾盼朝觑着和龄的面色,她犹豫他也能够理解。一时半会儿要消化直至接受被人骗了确实不容易,不过他的态度很坚决,斩钉截铁地道:“这桩事上头,和龄务必要我的。权泊熹的为人并非你看见的那样,他… ;…”顿了顿,言简意赅,“他不是个好人。”
不是个好人。
一般来说一个人被说成不是个好人那他大抵真不是什么好货色。
和龄是同意的,她想起自己头一遭儿在沙漠里见到他的时候,泊熹的面容叫人见之不忘,虽然冷得跟个冰锥子似的,但还算有礼,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也掩盖不去他的绝世风华,狂沙漫漫,他那时在她心中留下的身影却深邃隽永。
现下倒好,谁能料得到泊熹会是个骗子呢?
长得这么干净一张面皮,做出来的事情却一点儿都对不住他那张脸,叫人抓心挠肝得气不忿。
顾盼朝还要再灌输教育和龄,耳里却听见长廊上一阵脚步声响起,他的耳力自是惊人,看了和龄一眼立即站起身来,“宫女们回来了,我过几日再想法子来瞧你。”
多的也来不及说了,他话音才落,连和龄都听见安侬和间壁的露珠说话的声音,她的心提了起来,不单单为自己,更是怕哥哥被人瞧见。
“慌什么?”他开了后窗朝她微微一笑,弯起的眼角像弯镰刀月,“我打这儿出去。”
和龄张大眼睛,一眨眼的工夫,屋子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仿佛刚儿的一切都只是她夏日午后短暂而虚渺的梦境。
当真是前脚后脚,顾盼朝才离开安侬就在外头敲门了,“开门啊——”
和龄应了一声,关上后窗开门放安侬进来。
她作出睡眼惺忪的模样,揉揉眼睛道:“这就回来啦?差点搅了我的好梦,幸好我也刚醒过来不久,否则揭了你的皮,你可别怪我。”
两人都混熟了,差不多的玩笑话都能说,无伤大雅,安侬啐她是懒猫,走到桌前要倒茶水,眼尖瞧见摆着的两个杯子,她斜了和龄一眼,没说话,打眼在屋子里探看。
和龄也意识到了,她笑嘻嘻的,“你东瞧西瞧的寻什么,莫非我藏了汉子在屋里不成?这边一个杯子脏得很,我便换了一个,你不信你自己瞅瞅这杯子内壁的茶渍,我可下不去嘴。”
“得,是我眼拙,竟没瞧出你是这样的讲究人儿。”安侬啧啧啧的,她自然也不敢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