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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寒,和龄缩了缩肩膀一路快步往坤宁宫走,才到宫门上呢就碰到了来接她的小福子并安侬。
见他两个一脸焦虑的模样,她心道他们以为她是在养心殿受委屈了,便满不在乎道:“瞧你们这点子出息,我脸上难道写了‘倒霉’两个字儿么,没有的事,”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嗳,小福子,你上回给我讲的故事还没讲完,一会儿咱们三个坐在窗口边吃茶看雨边听你讲故事吧,你讲得太好啦,要是在外头茶坊里专干这个,不是我胡诌,你指定能成腕儿。”
她还夸张地比了比大拇指,不想这两个一点儿也不卖她面子,安侬垂头耷脑地道:“殿下,您还有闲心惦记着听故事呐?太后娘娘这会子正在咱们明间里等着你呢!”
和龄闻言看向小福子,“真的么?”
小福子颔首,“来了有一时了,”他压低声音,因同太后身边的人有交好的,便了解到了□□,微弯下腰说道:“景仁宫里的钱嬷嬷往老太后的储秀宫去过了,她一走太后就气不可遏,细数您的‘罪行’,什么打人啊耗子脑儿的全出来了,此番来意怕是不善。”
三人一头说着,一头就到了明间外。
还没进去就能感受到室内低迷的气压,和龄自认倒霉,一日之内受两回这样的考验,老天爷肯定是嫌她过得太轻松了。
太后不喜欢她她自己知道,所以进门后不敢行差踏错。
和龄深深跪拜下去,给太后请了安,出乎意料,太后没有让她就这么跪着以昭显她的严厉。
萧皇后在太后这个婆婆跟前十年如一日的乖顺,她头也不大敢抬,故此也不能给和龄提醒叫她想法子尽早离开,不过就算她能提醒,和龄这种时候也是不可能从老太后锐利的视线里溜开的。
太后是吃斋念佛的人,一向标榜自己慈善,但是老人家在见到和龄的那张小脸儿后果然还是克制不住了。
她如同自己想象中一般不喜这样的容貌,当年有良妃,这当中的十来年有樊贵妃,现今儿这淳则帝姬不愧为良妃的女儿,眉是眉眼是眼的,一瞧便与樊氏姊妹是同一个狐媚路数。
太后由老嬷嬷搀扶着,她连多说一句话的心思都提不起,这位淳则帝姬她是实在喜欢不起来,在她眼中她就是一个祸事不断的祸头子,回宫以来多少事都和她有关系,今次连耗子脑儿做餐这样恶心的招数也使得出来,往后不知还会犯下多少事!
阿弥陀佛,太后起身踱到和龄身前,神情冷漠倨傲,开口是久居高位者惯有的调调,惜字如金。
“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和龄皱了皱眉,太后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扬手一指门外庭院正当中,腕上的佛珠泛着敦敦的柔和光晕,“别以为后宫是你可以兴风做雨的地儿!将民间不三不四的坏习惯都带回来…皇帝宠你容你,哀家却容不得… ;…罢罢罢,多说无益,你且去跪着吧,别叫哀家见了心烦。”
似乎再没力气同她口舌,老太后在宫人的搀扶下向外走去,皇后不敢多言,看了和龄一眼,恭恭敬敬地跟上了太后。
配合着和龄如遭雷劈的心境,天上果然轰隆隆响起闷雷。
她很是憋屈,又无计可施,怎么办呢,太后是谁呀,那是皇帝都要千珍万重的人,她八字指定同这老太后不和。
蔫头耷脑儿的往院中走,天上还下着雨呢,却谁也不敢给淳则帝姬撑伞,多数的宫人都视作不见,还有些把这当新鲜事在口头叨咕。
没多时,老太后亲自“教育”了淳则帝姬这事儿就像长了翅膀似的在宫里传开。
彼时泊熹正打养心殿里出来,同太子颇为风雅地对雨闲谈几句,后来笃清给他撑着伞,脸色十分不对劲儿,仿佛犹豫着要不要说,他是怕大人因淳则帝姬而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泊熹如何不了解他,慢慢就沉下了脸,直觉敏锐地道:“她怎么了么?”笃清只好不情愿地将和龄被罚的事说了。
“罚跪,可现在这时候… ;…”泊熹略有沉吟。
天上下着雨,空气里传来潮湿清新的意味,转头回望养心殿,他想起皇帝已经疑心和龄和他的关系。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难道放着自己在意的人吃苦么?
泊熹径自接过笃清手里的伞,吩咐他先回府,而他自己则毫不迟疑地迈步走向坤宁宫。笃清只觉不妥当,大人处理事情向来滴水不漏,帝姬这事儿他实在不该插手,淋点雨又不会死,再不济,回头还能博得皇帝的怜惜,大人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