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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伯,天下哪有这等便宜事。」精於算计的小七将手足无措的莞儿挡至身後,全权接掌谈判事宜。「莞儿熬了十多载研究出来的心血,你一句指点就想占尽好处,这可是缺德事哪!」小七真会扯,莞儿无声轻笑。
「你这这丫头片子,一张嘴利得跟刀子似的,怎会结交到莞儿小姐,我真纳闷。」赵伯疼爱地拧拧小七微翘的鼻子。粗率活泼的小七,和细致温婉的莞儿小姐,正好互相修饰。
「因为她慧眼……慧眼……」小七臭屁地揉著发红的鼻子。
身後的莞儿踮起足尖,贴近她耳畔,悄声道「识英雌。」
「你说识什么?」个性大剌刺的小七,回头问宫莞,让赵伯笑歪了嘴。
「英雌。」再也忍不住的宫莞,咯咯笑出。
小七与赵伯一番讨价还价下来,初次见识到这种场面的宫莞,满含笑意,娴静地候在一旁,看著一大一小眼对眼斯杀的逗趣神情。
最後年纪一大把的赵伯斗不过精打细算的悍小七,摆手称降。
「莞儿小姐,往後劳烦你的地方仍多,请多多指教。」赵伯转向纤柔的莞儿时,粗鲁的大嗓门自然而然地放低、放柔。
莞儿敛衽为礼。「赵伯客气了,这话应该是莞儿说的。」
「天,你们两个快逼我生病了!」小七受不了地抱著头。「赵伯,你大小眼啊!对莞儿就左一句麻烦来,右一句指教去的,从头到尾轻声细语。哦!我就不是女人啊!你跟我说话,老像在比谁声音粗一样,吼来吼去的。」
花机房的织工一声叫喊,适时解救了被小七轰得头疼的老人家。
「小七,你布织好了,帮我把李夫人要的那块布拿去捣一捣。」赵伯逃入花机房。小七眼睛一亮,「当然好、自然好。」她笑呵呵地拉走莞儿,抱著布就跑。
「现在才过午,你可以先走吗?」宫莞纳闷地比比後方的织作坊。
「可以。赵伯这人挺古怪的,捣布还坚持用咱们村子裹那条溪水捣。」
「可能是那条溪水纯净,捣出来的色泽比较漂亮。」宫莞如是推测。
小七耸了耸肩,不甚感兴趣,反正有银两赚就好。赚钱……
「哇!莞儿好厉害,你做一块染胼,我可要织上半年的布,才能赚到那些银两呢。」小七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完全没出力到的宫莞,十分汗颜。「小七,谢谢你,这些日子都是你在帮我。」便是有她一旁协助,她才能够轻易地融人寻常人家的生活。「我教你做染饼好不好?」小七灵活的眼突然像见鬼般,瞪得好大。
「杀了我比较快,我可没你那种好耐性。」光看她小心翼翼反覆地捣花材、绞汁、淘洗,一些罗哩罗唆的细碎活儿,她就快发疯了。
「没你想的那么麻烦啦。」宫莞笑睇她恐惧的脸,软软的语调不知不觉有了轻快。两人一前一後,小心过索桥,小七脸色异常发白地牵著她。
「小心点,过了索命桥再说话,要专注些。」有惧高阴影的小七腿软了,这话也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我不会的,倒是你,看著前头,别净往我这边瞧。」索命桥?桥下的溪谷不深,失足摔下,顶多受点小伤而已。
「好了。」小七牵她下了桥,终於松了口气。「你要有个损伤,我可会被冉沃堂一掌劈死。」直呼他名也只敢在这时,对那个优秀护卫,她和小四都心存敬意。有谁能和他一样,狩猎技巧精得跟鬼似地,专捕奇珍异兽,一个人一天打猎所赚得的,可以养活一村子。天底下好像没那个功夫一把罩的冉护卫不会做的事。他到底是不是人哪?
「沃堂没那么可怕。」宫莞辩驳。
「那是你心肠软,眼底没坏人。都不知道他只有在看你的时候最温和,对其他人多是远远看著,表情严厉得很,让人不敢接近。」小四还崇拜得要命,三天两头往山上跑,放纸伞不做,真是的。
「小七看得出沃堂的表情吗?」宫莞有些期待。
小七一脸匪夷所思地瞪她。「当然看得出!他永远就那号表情,呃……嗯,让我想想怎么说……」
「冰冰凉凉,好像站在很遥远的地方看著你。」小七的话和展叔好像。
「对啦!就是这样啦!」小七心有戚戚然地拍了下宫莞的肩。「他明明站在你面前听你讲话,好却感觉两人中间好像隔了一座山头,有种被视而不见的错觉。」
宫莞心疼地苦笑。「沃堂生性如此,不会主动去亲近别人,习惯与人拉出距离,小七莫见怪。如果我们带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