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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去舔它的伤口。叶孤城目光落在地上,就见雪地里零星一路滴着猩红的血点,衬着洁白的积雪,格外醒目。
叶孤城止住了马。花豹抬头龇齿,护在伤豹身前,两眼牢牢盯住不远处的一人一马,喉中发出低低的嘶吼。
叶孤城坐在马上,手中挽起的长弓缓缓松开。他静默了片刻,忽又有一头小豹从林中跑出,奔至先前的两只成年花豹身边,呜呜而鸣。叶孤城微微敛眼,沉吟了片刻,终于翻身下马,朝着三头花豹走去。
并未理会疾扑而来的大豹,叶孤城手上一挥一带,便将其甩到一旁,既而走到那头伤豹面前,低下身去,用右手握住上面插着的箭矢。旁边的小豹低吼着扑上来撕咬,叶孤城袍袖轻拂,就将它荡开一丈余远。
两指夹住箭身,稍一使力,只听一声脆响,箭杆登时从中断开,与此同时,就听身后风声响起,伴随着野兽的嘶吼,叶孤城回头向后看去,同时左臂微扬,一掌拍开重新扑上来的花豹,却只是将其击出十余步远,并不曾伤及筋骨。但就在此时,就听一声衣帛裂响,叶孤城眉峰突地一皱,随即脚下倏然向后滑开几尺。
胸前衣物已被划开,点点血迹迅速洇染了白色的衣衫。那伤豹一爪之下,不但抓透了几层袍服,且又伤到了皮肉。叶孤城蹙眉,低喝道:“好孽畜。”上前几步,一手拔出那断开的箭矢,然后回身上马,点了几处穴道止住血,既而策马朝原路返回。
待回到原地,叶孤城拿下头上的玉抹额,交与其中等候着的一名侍卫,道:“本王有事回府,此次赌猎,便算瑞王胜了。”几名侍卫眼见他胸口处血迹斑斑,递下那彩头后便策马而走,不知究竟出了何事,只得面面相觑。
十三。 其为耽兮;何我所悦
叶孤城一路策马而回,行至王府大门前,门口的几名侍人忙上来牵马,却忽见到他身前的片片血迹,不禁大惊,于是就有人急急奔入府中去禀报管家。
叶孤城下马进府,径自朝后园走去,不一时,就见管家带了人迎上,将叶孤城请入房中,随即命人遣医寻药,王府内登时忙碌起来。
偏阁内地气和融,遍笼暖炉,温煦如同五月的春日。彼时阁中锦帷重重曼叠,偌大的室中十分安寂沉静,只偶尔有侍女往来端水递巾的轻微脚步声响起。
阁内中央设着一架七尺宽的金丝楠木蛟纹软榻,榻上铺着厚厚的绣褥,直拖到地面,榻上堆叠着五六只栗玉芯缀流苏的软枕,叶孤城倚在上面,上身衣物尽除,露出赤坦着的胸膛,几道深深的血痕从右边锁骨下方直斜拉至左胸处,约有半尺余长。太医细细清理着伤口,一边恭敬地问道:“敢问王爷,此伤可是因虎豹等大野物所致?”
叶孤城因伤口处的疼痛而略略皱一下眉,道:“不错。本王方才打猎时,不慎被一头花豹所伤。”
太医点一点头,不再多言,只让旁边伺候的侍女用绢巾沾了温水拧干,擦净叶孤城身上的血迹,自己则从一口木箱内取出几只瓷瓶,又对管家说了几味药物和剂量。管家听了,即刻便命人速速前去取来。
直至近一个时辰后,一切皆已收拾得妥当,管家于是摒退众人,只自己留下来伺候。
鎏金兽头铜炉内燃着静神用的檀香,氤氲的淡烟飘在垂地的锦帏之上,然后就向四面洇散开去。叶孤城半靠在软垫间,冠簪早已除下,垂至腿侧的黑发随意搭在身后,上身依旧赤…裸,胸口至右肩处缠着层层雪白的生绢,只松松敞怀披着件短襦,腰下则裹上了一件龙衮及地长裳。
管家将已经变得温热的药汤捧至男人手边,待叶孤城接过后,又蹲身替他脱去靴子,用榻上搁着的一方薄毯为其盖在腰下,这才双手端回叶孤城刚刚喝空的药碗,放在一旁的小几上,低声道:“王爷伤势虽不至深重,却也不轻,入肉半寸余深,还应好生养护才是。”
他在叶家服侍几十年,已不仅仅是仆从身份,兼之是从出生起便看着叶孤城长大至今,甚至可算是有几分长辈意味,向来对叶孤城于忠心之外,更有七分维护,方才在府内乍闻下人来报,说是自家王爷竟受了伤,不禁又惊又痛。
叶孤城神色却并不如何在意:“本王一时不察之故,虽有些许皮肉伤患,倒也无妨,你亦无须忧心。”
管家躬身应了一声‘是’,随即又道:“明日朝会,老仆还是遣人为王爷告假罢,并且这几日公文往来……”
叶孤城打断他的话,道:“明日早朝本王便不前去,公务政事,却是不必搁下。”管家知他主意已定,于是再不多言,只道:“王爷万金之躯,总还应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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