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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但他还是愣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有事?”汪曼春见他握着手机发呆,不由询问。谭宗明删掉微信把手机还给她,“没什么,安迪和何云礼的DNA鉴定结果出来了。”
汪曼春把手机放回原地,“鉴不鉴定都一样,本来就是祖孙。”
“要拿到遗产就得鉴定,回头我通知魏国强,让他准备移交手续。”
“魏国强的这些破事,安迪为什么不自己处理?你又不是她爹。”
谭宗明一怔,侧过脸看着她,汪曼春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我说错话了?”
“你是在替我抱不平吗?”
汪曼春抿了抿嘴,算是默认,谭宗明便笑了,她是因为安迪才遇到他,她和安迪同住一层同进同出,和他相识还不到三个月,此刻的她,却俨然站在离他更近的地方,想到这里,浑身毛孔都更熨贴。“真是抱不平?”他不禁逗她,“不是吃醋?”
吃,醋?汪曼春一时呆住。可谭宗明毫不掩饰脸上的戏谑,她再傻也反应过来了,“谭宗明!少给我耍流氓!”
这怎么能叫耍流氓,他是真的想知道啊……
恼羞成怒的汪曼春直接扔下毛巾出去了,谭宗明一个人坐在浴桶里无声大笑,一边笑一边慢慢往水里沉,一直沉到将将能够呼吸。添了热水的浴桶温度正好,舒服得他简直不想出来。正月十五元宵节,多好的日子,他得了一个和预期相反的消息,可发自内心的欢喜与释然,连他自己都始料未及。
和码市镇周边的许多村寨一样,吃过晚饭,邬石冲龙狮队就收拾好行头,举着龙灯狮灯各式花灯往镇上进发,其余男女老少皆着盛装紧随其后,全村人浩浩荡荡去参加瑶民一年中最隆重的庆典——舞龙狮。年轻的情侣或夫妻骑着车,滴铃滴铃地从队伍旁边经过,谭宗明借口膝盖不好不能走远路,也去借了一辆,载着汪曼春晃晃悠悠地前行。
“谭大哥,会不会骑啊,别把堂客摔着了!”
“谭大哥,快点呀,去晚了没地方站咯!”
“谭大哥,骑太慢,你堂客不高兴啦!”
汪曼春拍他,“今天怎么不说我是你表妹了?!”
谭宗明特别认真地回答,“我还是觉得,骗人不对。”
汪曼春脸更黑了,超车过去的瑶家小哥还在一旁添柴加火,“想妹想了好多年,主意打了若万千,口水讲干话讲尽,还未讲拢共一边……”
小哥后座上的瑶妹对得快,“烧火不燃棍子扒,连双不到怪自家,祖宗没葬风流子,怪得没有带桃花……”
这下连汪曼春都绷不住,扑哧一下笑了。
是夜的码市镇,灯火通明,锣鼓喧天,各镇派出的龙狮队舞着数十头龙灯狮灯,乃至鲤鱼、乌龟、河蚌等等各式花灯,沿着码市大街逶迤前进。两边观灯的村民捧着大把鞭炮,以最快速度点燃再投向龙狮,哪里投来的鞭炮越多,哪里的龙狮就舞得越矫健奔放,龙灯狮灯下的队员毫无所惧,甚至迎炮而上,所过之处炮声大作,硝烟弥漫,半空中的龙狮如腾云驾雾一般,这便是江华瑶寨最著名的“火烧龙狮”了。
好客的瑶族老乡还会把观灯游客也拉进队伍,一起手舞足蹈,汪曼春也不例外,被人群裹挟着卷进龙狮队,一边跳来跳去地躲鞭炮,一边冲他挥手兴奋尖叫,谭宗明站在人群外望着她,红彤彤的花灯照亮她开怀大笑的脸庞,她的明艳胜过元宵夜最绚烂的焰火。
“谭宗明!谭宗明!谭宗明!”她朝他放声大叫,“快过来!”
谭宗明高声应着,迈开大步,一颗颗鞭炮在他周围炸开,红色的纸屑落在发梢肩头,他踏过一地硝烟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向着前方嬉戏跃动的龙与狮追逐而去。
声音太闹,场面太火,火药味太浓,这一夜的喧嚣一直延续到他梦里,呼啦啦热腾腾翻涌到天明,驱走吊脚楼上所有的湿气寒气,比什么火塘炭盆都好用。
正月十六的清晨,他又一次睡到天光大亮,揉着耳朵起来却不见汪曼春,找盘乙姑一问,才知道人家早就去院子里帮忙了。
谭宗明匆匆洗漱完奔下楼,可环视一圈都没看到人,仔细再找,他不禁愣住。
他的小堂客盘着瑶族妇女的发辫,穿着大襟无领蓝布褂,胸前挂着长方形的织锦,颈间系着雪亮的银项圈和五彩丝绦,镶着瑶绣滚边的围裙束出一抹纤腰,晨光投下的影子格外妖娆。谭宗明不由放慢脚步,汪曼春像感应到他似的转过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