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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也不能久留。”冉竹生本想同进园中一看,见昔缘神色匆忙便作罢。
为免一进园中丫头小厮叫嚷起来昔缘便想还返了原路从庙门进。待要走时又回头没来由地问道:“你可是真心?”
冉竹生竟也是没来由地答道:“你且等着我。” 忽又想起来一事,赶紧说:“你若得空可往阊门去,那儿有一家茗道茶楼。”
昔缘本要再问个端详,却听里面似有母亲声音,遂匆忙走了。
冉竹生站在原处想:原本看她一身灰袍以为二人再无缘分,不想她是如此真心,费了周折来这里等自己,而自己又如何能放得下?既如此,只要自己求了父亲退婚便可,玉家推三阻四,父亲本就颇有微词,现今玉家又无官无职,退婚亦不会有什么为难之处。只是不知玉家小姐如何?凭玉家声望及其才学样貌必然能再定一门好亲事,何况还有一个对她情深意重的沈知愈。如此,自己也不必忧心夺人所爱了,倒是件两全的美事。罢了,无论如何,自己也顾不得了,先去求了父亲退婚再说。
冉竹生想着便欢欢喜喜地走了。
昔缘回到庙中,见院里没人,慈心师父在禅房打坐,便猫了身子赶紧过去。本要回了自己房内睡下好哄她们,却被晴风瞧见了——她们几人在园中找不着昔缘一时急了便告诉了太太,太太忙亲自来了,众人寻她不得,便又回庙里来,晴风脚快,恰恰赶上了她要进屋。
这可如何如何说得清楚交代了众人?
☆、灵均嗔怒罚不舍 之人 若影听命为难为之事
“小姐!”晴风喊了一声,便也不顾主仆之分,上来便拉着昔缘细细打量。倒叫昔缘摸不着头脑。
“阿弥陀佛,小姐可算是回来了,我以为,以为你……”晴风噙着两眼的泪,说了一半却又打住了,自己“呸呸”两声又说:“瞧我这嘴,小姐好好的便好,平日不离你半步,今日可是吓坏了。你究竟去了哪里?”
昔缘笑笑,这糊涂人,莫非以为自己是寻了短见不成?素日也算个有胆子的。抿嘴笑道:“我不过在这府里,不是在禅房打坐便是在屋里睡着,左不过这几个地方,再有,便是‘更衣’了。”
如若是在府中怎会找不见?晴风只不好点破,看昔缘还笑得出来,是又喜又气,喜的是昔缘平安无事,气的是她这般任性急坏了众人,惊动了太太自己少不了挨一顿骂,惊动了老爷恐怕就是少不了受一顿打了,想到此处忽又急了:“坏啦!太太马上就过来了!”
李灵均过来她们几个挨骂事小,只今日闹得人尽皆知,只怕会传到老爷的耳朵里。
晴风将昔缘拉至床前,让昔缘躺下又盖了被,连同帐子撒下来便到院门口去迎李灵均。听脚步声近,便小跑几步迎了出去,险些和惠儿撞了个满怀。
“哎呦喂,这么毛手毛脚的怎么伺候主子!”惠儿以为是哪个小丫头,一看却是晴风,忙问:“小姐可找着了?”
晴风朝她点点头,向李灵均跪了说道:“今儿早上小姐本来是跟着慈心师父出去了,可半道儿上犯了旧疾便回来了,奴婢那会儿贪玩儿去找了岫烟,小姐便自己回房躺下睡了。后来若影回来问,奴婢不曾见小姐回来,便径直去园里找了,这才生出了这些事。都是奴婢的不是,晴风任凭太太责罚!”说完便低着头等话儿。
晴风虽然是个快嘴冒失丫头,可这些年跟着昔缘在庙里稳当了不少,何至于犯这样的错儿?众人都一眼看出她撒谎,何况是李灵均。只是人多嘴杂,李灵均也不能再问。只说:“你这丫头是该好好罚,这么大了还是这样莽撞,小姐病了没个人伺候反倒都跑到园子里折腾了这半日。”又回头说道:“都散了吧。”
小厮们还未走远,忽又听李灵均叫“回来”,李灵均指了一个小厮吩咐去请个郎中过来,众人这才都退去。
李灵均进到院中,只见院内花木繁盛,几条小径各通往正房、耳房,不过一个小院子竟因这花木错落开来,显得幽深无比。李灵均进到房中,撩起帐子,看昔缘侧身熟睡,便摆手叫众人出去了。
她独自坐在昔缘身旁,也不说话,只管盯着女儿看,这么些年竟是第一回进女儿的闺房,往日相见不过是在禅房中,今日若不是急了也不会来这院里。再有些时日昔缘便可搬回府中,可不久便要出嫁,见面的日子更是少之又少,想到此处,李灵均不由得落下泪来。自己狠心了这些年把昔缘当娇花碧玉似的笼着护着,不让她为俗世所累,如今倒有些后悔,她若是嫁了人,还由着先前的性子,不知可有一个能容着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