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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妙玉!”冉竹生大叫,众人笑他醉了疯了,欲将他拖开,冉儒脸色阴沉沉,抬脚踹了跟着的小厮,小厮忙上前拽起这身如沙泥的人,朝众人道:“他醉了。”
这小厮将冉竹生连拉带拖地拽了出去,扶到车上,正要往回赶,他却又疯了般从车上滚落下来,嘴里喊着“玉儿”,拽起小厮胡言乱语道:“她是妙玉,妙玉!不是玉昔缘!错了,王爷娶错了!”
小厮任由他抓扯,冉竹生却又忽然发狂大笑,说:“我明白了,全明白了。我瞒了她,她也瞒了我!是,是冉家害她家破人亡,从上次见面儿的时候,她便知是我们害了她!我害了她!玉儿,可不都是玉儿?”
“玉儿!”冉竹生叫着要再冲撞进去,小厮吓得一身汗,这要真吵得人尽皆知还了得?赶紧向路过的一人求道:“我们爷醉了,您受累帮我将他抬上车去。”这人见小厮有礼,那公子又疯魔失态,确像醉了,便帮他将冉竹生抬上车去,小厮立刻抬腿跨上去,不及道声谢便匆忙赶车,颠颠荡荡的,冉竹生在里面晃来晃去,直喊“停下”,小厮也不理他,只管赶路。总算回了冉府,冉竹生下车便将小厮一脚蹬开,小厮麻溜起来赶紧又拖住他,叫了个人才算把他拖进门去了。
☆、苦相逼终解数年谜事 小家女悲欢谁人能怜
且说冉竹生被小厮们拖回了内院中,邢岫烟正随着沈如盈往冉夫人处去用膳,黄昏天暗,只见几个人扭在一起进来了。
小厮见了她们,忙道:“二位奶奶,快好生看住爷吧。”
沈如盈问道:“不是去给王爷贺喜吗?怎么了这是?”
小厮跺脚道:“快别提了,咱们爷扯着人家新娶的王妃看,出来了还直叫什么玉儿妙玉的,再不回来还不知出什么乱子呢。”
邢岫烟心里一沉,松开了手里的帕子。沈如盈却是用力将帕子甩在地上,怒道:“由他去!原是相中了王爷的人,他有胆量便由他去!连同什么玉儿领回来,我亲在闾门候着迎她!”帕子仍是软趴趴地飘落下来,随风晃了几步,死寂贴在地上了。
冉竹生被沈如盈这几声震醒了酒,抬头看着眼前的两位夫人,天色暗了,她们仍是那般明艳,自己眼前却俱是玉昔缘大红的影子,连同那冷冷的眼睛。
众人都不说话,冉竹生只盯着她们看,邢岫烟不自觉又往后倒了几步,低眉颤抖。冉竹生忽然快步走过去,问:“你早就知道妙玉是玉姑娘是吗?”
邢岫烟仍是只管往后退:“爷……你醉了。”
冉竹生步步紧逼,冷笑说道:“你早就知道,今日才会拦我是吗?若不是我今日见了,你要骗我到何时?”
别人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沈如盈也跟着问邢岫烟,她却忽的自己往屋里跑去了。冉竹生快步跟了上去,沈如盈抬手儿指着两个小厮骂道:“要你们这起子人有什么用?由着他在外头勾什么香什么玉的,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若是不说明白清楚了,家里有的是打不折的板子!”小厮们战战兢兢,说又说不明白,气得沈如盈也往邢岫烟房里追去了。
邢岫烟进了屋里便将门合上,靠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冉竹生拍了两下无人应答,便借着酒劲儿用蛮力推开,险让里头的人撞到屏风上去。邢岫烟顺势跌坐在地上,冉竹生脸色青白,问道:“你究竟是几时知道的?为何不肯告诉我们?害我们到如此田地!”
她却只顾流泪,哽咽不止,不发一言。冉竹生哀而转怒,厉声道:“不用你说我也明白了,从一开始你便存了坏心思,明里帮我们,暗里处处阻我们!我竟还信了你,将你纳为妾室,举案齐眉这些日子,你竟一点儿不愧疚?她有哪里对不住你?我又有哪里对不住你?能让你就眼睁睁看着我们走到这一步?”
邢岫烟跪行到冉竹生脚边将他拖住,哭道:“爷,你冤枉我了,我何曾害过你们?”
“你不曾害过我们?你明眼看着我们,我们不知道的,你都知道,却不肯说出一句。你若是早告诉我们,玉家何至于家破人亡?玉儿何至受尽万般苦嫁与那老匹夫?!”
他一口一个我们,说得岫烟妒火中烧,慢慢站起来,笑道:“是,是我的不是,是我背信弃义毁人婚约,是我落井下石害人家破人亡,是我,是我明里是谦谦君子背地里拉皮条毁了清白姑娘!你们冉家还有什么不是?统统……”
冉竹生被说得无地自容,身子醉了,心却没醉,她说的话句句戳在他心上,被拿了短处便怒意更甚:“住嘴!从此咱们各走各路,此刻我便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