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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天,他没有做什么让记忆回复的事,也没有把失去关于“大哥”的记忆的事真正当做一个困扰,但是当明楼重新站在眼前了,他的淡然让这个问题变得无法逃避,明台纵使真的是没心没肺,也开始有些难过起来。
他被无视了。就是这种感觉。
“你怎么想的?”明台突然问。
明楼站在楼梯上,抓着楼梯扶手,转过头看着他。
“我只忘了你一个。”明台执拗地说:“为什么单单是你?”
“你问我?”明楼反问。
“你……你不打算做点什么吗?”明台说。
“我能做什么……你想让我做什么?”明楼的声音很平静,是那种因为确实是无可奈何,无计可施的事,所以索性决定顺其自然的平静。
明台无话可说。
他呆呆地看着明楼上去了,然后阿诚与他擦肩而过,什么都没有说地,阿诚也上去了。
明台站在走廊风口处,夜风确实很冷,他穿得也不厚,熬不住一阵阵透骨的凉意,于是他回到房间里,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什么都不想,盯着天花板。
然后他摊开手掌,手中多了一张照片。
明台知道明镜不会轻易把照片给他,他也没打算认真地要,他更不打算让明镜知道,他的目标原本就不是那张双人照。
明台手中的照片是一张单人照。
明楼的单人照,戴着金丝眼镜,笔挺的学生制服衬得他一派少年意气。
现在依然能从那张脸上看见年少,然而感觉上已然大相径庭。
“多遗憾啊。”明台想着,慢慢地回忆白天那一张张从明镜手中滑过的照片,全是明楼,各种各样的,能够保存的影像,各个年龄阶段,曾经关爱明台,又被他全部遗忘的。
明台真正开始体会到忘记了一个人的遗憾,不是因为对方是他的大哥,而是因为这真的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人。
☆、任性(三)
明台还没有到失眠的年纪。
他这个年纪应该是最无忧无虑的,白天精力充沛,晚上沾了枕头就能睡着,全没有侧夜难眠、满屋乱飘的痛苦。
以前,他的精力更充沛,天不亮就跳起来满屋子乱跑,踢楼梯,大声嚷嚷,能闹多响闹多响,力图吵醒所有人,最后要不然是阿诚打着哈欠把他劝回屋,要不然是明镜一脸倦容加嫌弃,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回床上去。
大一点,他反而开始赖床,早上叫不醒,任由阿诚把门拍得震山响,后来被明镜禁止锁门,每天早上阿诚直接闯进屋,先掀被子,后掀人,阿诚的力气比他大,不小心的时候能直接把人掀到地板上。
明台试图把明楼的形象插入到这些琐碎的记忆里,或者代替明镜,或者代替阿诚,替换着替换着,他自己开始笑得没完没了,因为实在想不出明楼追着他声音尖锐地训斥,也想不出明楼大力气把他丢起来的场景。
不对,明台很愉快地想,明楼一看就是会秋后算账的人,说不定他根本不会叫自己起床,而是故意不喊,然后害自己迟到。最后明台要面对被老师责骂,回家还要被大姐责骂的场面。那人就站在一旁看着,说不定只会来一句“看你下次还长不长记性”。
明台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但是胡思乱想的好处之一就是不用考虑现实与否。
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声音很轻,明台转过头,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敲门声又响起了,他跳下床,胡乱把明楼的照片塞进枕头下面,然后去开门。
门外站着阿诚,明台不由得一阵失落。
“睡不着?”阿诚问,他的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
明台点头,知道自己的现状别说一杯热牛奶,就算是泡在牛奶里也没用。
“你担心?”阿诚说。
“阿诚哥,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明台打趣。
“你担心明天醒来又会忘。”阿诚说。
明台眼睛一亮:“阿诚哥真是明察秋毫。”
“不是我……”阿诚下意识地否定,又及时住口。
明台接过牛奶抱怨:“今天是明楼,明天说不定就是你和大姐,说不定后天一睁眼就全忘了,我能不担心吗?”
“你叫他什么?”阿诚的重点不一样。
“明楼啊。”明台理直气壮,毫无愧色。
“没大没小。叫‘大哥’。”
“我不记得,不叫。”明台扭过头:“再说,他对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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