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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尊敬庶母。
他忙不迭的对弘历道,“四弟安心,此事便交给三哥来办就成。”弘时假意跺了跺脚,震落鞋面上薄薄的积雪,急不可耐道,“三哥还急着去给皇阿玛请安,便不与四弟多说了。”
“这是自然,怎能让皇阿玛久侯。”弘历笑得温和,他侧过身注视着三阿哥行色匆匆的背影,面上的神色徒然变得阴冷。
他最后转过身深深凝望着朦胧雪景中的景阳宫,心中百味具杂。随后接过侍从手中的平金手炉收入袖中,冷淡道,“走吧,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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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徐徐而开时,春天的燕子重又飞来筑巢了。杨柳丝一荛,春风也被缠的熏热起来,有心灵手巧的宫女摘了桃花花瓣作花妆。帝后之间是佳偶佳话,皇帝曾为中宫描绘花钿,六宫嫔妃莫不效仿。
御花园风光依旧,太液池旁的青柳更显青翠柔长。
三阿哥为贵妃荐医科圣手入宫诊治,阖宫莫不赞誉其孝悌的美名;与之相对的则是自贵妃病倒后一次也未曾探望过的五阿哥,仿佛是在推拒赐婚旨意后而一夜之间入了朝臣皇帝的眼,现下于刑部实习,只是五阿哥标榜纯臣,其行事作风倒叫意欲钻营的大臣大失所望。
黛玉懒怠坐软轿,只携了春纤的手一路赏花赏景,阿哥格格们这个时辰却是在上学,下了学方能回宫。水面漾起粼粼波光,揉碎了光晕在其间,令人炫目。沿途是探出枝桠的杏树,花开如云,有结伴踏青的妃嫔瞧见她皆蹲身福礼,黛玉一一含笑吩咐起来,也不作停留。
春纤笑道,“这几日的细雨便不曾停过,难得今天出了太阳。”
黛玉侧目四望,慢慢行至浮碧亭,倚栏远眺。偶有凉风拂过,拂落枝头曼夭如羽的合欢,其树冠开阔,绿荫清幽,绒花吐艳,有色有香,花瓣轻巧落下来,淡薄如氤氲的雾气。
她心下满足,一时有感而发,沉吟道,“虞舜南巡去不归,二妃相誓死江湄。”
黛玉话音刚落,便闻廊下绿荫处有轻柔的女音传来,“娘娘也喜爱韦生的词?”
甄嬛携浣碧笑吟吟走近,她身着一色娇嫩宫装,惯喜梳了一字头,露出饱满宽厚的额头。相经有言:或丰隆平满,或光润开宽,此乃“贵人”。
甄嬛伸手接起三五瓣托于掌心之中,便有若有若无的淡雅香气盈于掌心纹路之上,她低语道,“相传虞舜南巡仓梧而死,其妃娥皇、女英遍寻湘江,终未寻见。二妃终日恸哭,泪尽滴血,血尽而死,逐为其神。”
其后屈膝福礼,面含惊喜言笑晏晏,“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合欢树叶,昼开夜合,最是忠贞不渝,原来娘娘也是嫔妾的知音呢。”
甄嬛鬓边着一金镏银镶黑曜石蜻蜓草虫头,四边则是溜银的喜鹊珠花,耳上是赤金缠珍珠坠子,端是钗环珠佩,珠光宝气;再观浣碧身上是浮光锦裁制而成的樱桃色衣裳,头上是点蓝点翠的米珠银花,配一副碎玉金耳环,眉眼神态与甄嬛有三分相似,只额上一道细碎的疤痕将这四分娇俏也毁作一分狰狞了。
“莞贵人起来吧。”黛玉耳闻“知音”二字,不免抿唇哂笑,“高山流水,不遇佳期如梦。本宫只喜‘君王纵使轻颜色,予夺权何畀画工?’”她好笑道,“既无高山,又无流水,何谓‘知音’呢!”
甄嬛恍若未闻,扶着鬓边轻笑,“娘娘自谦非伯乐,嫔妾不才,倒想效仿钟子期。”
“如此,倒是本宫来得不巧了。”黛玉深深看着莞贵人迤逦上挑的眼尾,淡淡道,“常言人比花娇,早知贵人来此,本宫便不该来了。”
甄嬛不解其意,略顿了顿道,“娘娘这话,倒叫嫔妾糊涂了。”
“要来一群人都来,要不来一个也不来。今儿你来了,明儿我再来,如此间错开了来着,岂不天天有人来了?”黛玉端着手帕,玩味道,“也不至于太冷落,也不至于太热闹了,贵人不解这意思么?”
甄嬛嘴角噙着的笑容一僵,又听春纤嗤笑道,“莞贵人美貌,小主身边的这位浣碧姑娘也不遑多让。浮光锦光彩动摇,饶是御花园风光如画也比不得两位花红柳绿。”
浣碧额角有伤,闻得此言大不自在,垂首任细碎的发丝堪堪遮住伤疤,低低道,“春纤姑娘说笑了。”
黛玉乏然无味,平平道,“贵人赏景罢。”
甄嬛一哽,心里纵有千般不甘也不敢冲撞皇后,只好屈膝道,“嫔妾恭送皇后娘娘。”
一路又有奇花异草,柳岸莺啼,黛玉平复下心境,脚步轻快起来。行至角门,春纤觑着主子神色道,“往日总见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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