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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七十年代的时候,我到老君洞找安道人玩,看见他用古画糊窗户。我的几个玩伴悄悄拿了两幅走,只有我没有动。后来很多年,每次想起这件事情都后悔:安道人是出家人,自然视钱财如粪土,我又不是出家人,古画对我意义根本就不同。”
老曾眼睛看着医院走廊的白墙,眼神很空洞:“前几年,中央电视台播一个鉴宝节目,勾起了我对宝藏的兴趣,让我把安道人很多神秘的事情想了起来,经过整理,发现他好像守着啥子秘密。那个提长板凳的高道人,其实我70年代早就看到过他来找安道人的,只是他肯定没有注意我。90年代,有一次在通远门附近喝茶,我坐得离他很近,因为觉得他面熟,就故意走近看他,不小心撞在他的板凳上,脚疼得要命,板凳却根本不晃一下。那时,就知道连他的板凳都是宝贝!”
怪不得,那天晚上老曾一下就判断出高爷爷的板凳是阴沉木,原来他早就知道,并不只是闻香味闻出来的。
“安道人早就不知所终,我前几年就开始好奇地跟踪高道人,发现他有两次行踪古怪,居然半夜在上清寺地下通道、通远门和金刚塔作标记。我取下了那些标记,分析出他一直在等人,猜测他的古怪和宝藏有关系。本来,我以为他们会在金刚塔附近藏了什么,我就买了抗建大厦的房子,方便查看金刚塔的动静。”
我说:“我这些天,一直猜测你半夜出现在金刚塔来见我们有点过于巧合,原来你一直在窗前盯着。你老人家好辛苦啊!”
老曾没有在意我的讥讽,说道:“我才没有那么笨呢。”
我明白了,怪不得那天深夜,路过金刚塔的小卖部,老曾向里面的中年妇女点过头:“你是告诉她,担心有人破坏金刚塔吧?”
老曾嘿嘿笑了,从洞里出来,这是他第一次笑。
“遇到你们,我发现我们三个是很好的寻宝组合,小敏有线索,你有分析能力,我积累了大量史料,相处也愉快。我犹豫过几次,本来也想告诉你们实情,后来觉得讲出来了不好,就一直没有说了。”
我并不相信他这句话,只要有了线索,老曾几乎可以独立查到那些地点,他多半想的只是独占那些宝藏。
失踪的上清寺(六十一)
电话声打断了我的思索,是小敏催我们回家。
取到检查结果,除了肌肉和皮肤有伤,老曾的骨头和内脏都没事,真的很幸运。
医生给老曾做了些简单包扎,我们就离开了中山医院。搀扶着老曾回家,我好奇地问道:“六十岁了还那么经打,你一定正规地学过几年武术吧?”
老曾喘着气说:“我家里有个故交,是个武术家,带着几十个徒弟。我年青时跟着他学过几年基本功,他的教法是先学挨打再学打人。可是后来我没有恒心,中途就停了,所以现在只能挨打,但无法还手。”
夜里的观音岩,依旧车水马龙,我不敢横穿马路,扶着老曾吃力地走上天桥。
从天桥看下去,行人来来往往,没有人注意我们的脏衣服与老曾脸上和手上的绷带。
我想起一个问题来:“老曾,那三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你现在应该弄清楚了吧?”
“小敏的爷爷和解放前军警身份出家的那些人关系很好,那些人也有后代啊,这三个就是。但他们几个长期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偶然从长辈那里听到些零碎消息,知道他们的长辈们守着一批宝藏的秘密,却过着很清贫的生活。他们就自己打起了主意,四处寻宝,直到发现我们。”
不管怎么讲,藏宝的线索已经断了,这些家伙也清楚,加上今天又被神秘女人打跑,他们至少近段时间也不敢再骚扰我们。
回到抗建大厦老曾的家里,一开门,小敏吓得叫起来。我们身上满是血迹,老曾的绷带包了半边脸。
看见我没有负伤,小敏奇怪地松了一口气。大家一起替老曾换过衣服,我和潘天棒还帮老曾擦洗身体,扶他到卧室躺下。我去洗了个澡,然后打开冰箱给老曾端了杯牛奶,进房间时,小敏和潘天棒正围在老曾的床前忙前忙后,想给老曾一个更舒服的睡姿。我停在门口,看着老曾的眼睛,他很不好意思。
安顿妥当后,老曾开口了:“小敏,我要向你道个歉。”我知道这个故事会很长,于是悄悄地退出卧室。
来到大阳台,俯瞰观音岩两侧的灯火,回想这些天的探宝经历,偶然的开始,意外的中断。真是难以相信,我这辈子头一次的冒险生活,突然一下都结束了。楼下街上的车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