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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矮桌上放着茶和干果，神情惬意，一副就等着好戏开场的样子。

看到眼前的一切，周亦凡忍无可忍的回头，说：“我可不可以先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周云锦的错觉，他只觉得此时周亦凡的脸都快变绿了。

假装自己听不见他的话般将他拉到一处角落坐下，周云锦才看向台上，低声说：“别吵，戏就快开始了。”

开不开始关老子屁事啊？！

可惜自己没有敢公然反抗他的勇气，在心里大声咆哮过一句，周亦凡闷闷不乐的将自己嵌进那把黑色雕花的木质座椅中。

“你常来？”

“嗯。”

“可周围都是些老年人。”

周云锦替两人点了一壶上好的竹叶青以及一些咸味的干果，他才看向周亦凡，说：“也许我身体里就住着一个老年人。”

“哦？是吗？”说话间周亦凡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说：“那你平时没事总去美容院干嘛？”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听到他一本正经的说出这样的话，周亦凡一副快要吐出来的表情。

片刻的时间后，两个涂抹艳丽的女人上台，一白一青，从她们的妆容以及打扮，周亦凡看出那个白色的扮演小姐，绿色那个则是她的丫鬟。

古老单调的配乐，再加上咿咿呀呀，欲说还休的唱腔，被一片温暖阳光笼罩着的周亦凡只觉得自己困得要死。

原本他以为台上演的是《白蛇传》，但等到他迷迷糊糊听见一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他才知道上面唱的是《牡丹亭》。

牡丹亭的女主角是崔莺莺还是杜丽娘？

可惜自己这会儿困得要死。

想到这一点，周亦凡心无杂念的把自己丢进那片混浊的意识中。

“小凡？小凡！”

听见周云锦叫自己，周亦凡受惊般清醒。

“怎么了？”

“口水，擦一下。”

见周云锦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周亦凡没什么意识的擦掉自己嘴角的口水。

台上的表演已经结束，太阳又一次躲到乌云的背后，想着自己终于可以回去睡觉，周亦凡起身伸懒腰，语气轻快的说：“走了。”

“小凡……”

身后的周云锦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周亦凡低头，说：“我知道。”

“知道什么？”

“你想让我多了解你一点。”

听到他这么说了以后，周云锦突然有种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比较合适的感觉。

这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虽然方法好像有些不对，但他其实也在努力。

还有，周亦凡的直觉比他预料中敏锐很多。

“就算两个人相爱，他们也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那都是他自己的事。”顿了顿，周亦凡转身，说：“如果真的喜欢上，那个人是不会计较这么多的，还有……不用为了讨好他刻意改变自己。”

周亦凡的这些话说的太过隐晦，周云锦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他大概已经在尝试着接受自己，至于他什么时候完全接受自己，那也不过是个时间长短的问题。

而如今自己能做的事，大概就只剩了无止境的包容以及耐心的等待。

这也是能消除他那种不安的唯一方法。

想到这一点，周云锦喜笑颜开的叫了声：“小凡，等我！”

声音骚气逼人，想象着周云锦踮高脚尖，在寒风中挂一脸恶心的笑容朝自己不断挥手的白痴模样，周亦凡不由得的加快自己的脚步。

下午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周亦凡就接到了周志立打来的电话。

“小凡，你的声音怎么了？”

周亦凡干咳两声，说：“没事，刚睡醒。”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听到他略显低沉的语气，周亦凡立刻大声附和，说：“你也知道啊！”

依旧是那个没心没肺的臭小子，周志立低声骂了一句，说：“我们已经到了住的地方。”

“环境好吗？”

“依山傍水，而且人少，清净。”

“这才是令你感到最开心的地方吧？”

“是，还有，是你表叔选的好！”

周云锦为两人选的地方，是一家带点疗养性质的度假型酒店，离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