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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有没有一种行动是不会造成腐败的,这种行动有可能存在吗?”他问。
如果了解了挑战的本质,这种行动便可能出现。挑战只有一个,还是很多?换句话说,我们是不是把一个挑战诠释成了零碎的诸多挑战?挑战当然只有一个,但是我们四分五裂的心却把它解释成了许许多多的挑战,并且一一加以反应,因此我们的行动才变得矛盾冲突,以至于我们所有的关系都有苦恼和困惑。
“我了解,”他说,“我们的心是四分五裂的,这点我看得很清楚,但是那唯一的挑战又是什么?”
那就是人类必须彻底自由,不是只解脱某一问题或束缚,而是所有的问题和束缚都得到解脱。你一旦接受了这个挑战——从古至今这个挑战一直都在等待着人类的接纳——你就不可能依照任何文化或社会的局限去诠释它了。否定自由就是退化。你能不能把这项挑战视为急性的、非常危险的疾病?如果你不接受它,你就只是在依循个人的喜好和倾向而行动,也就是受制于某种思想模式。如果你不接受这项挑战——人类的彻底自由——你就是在否定爱。然后行动就成了适应社会和环境的调整动作,其中充满着痛苦、绝望和恐惧。
“生活在这致命的世界里,个人有可能如此自由吗?”
这是个错误的问题,因为这只是一种智性上的探讨,它并不妥当。真的自由了,那么无论处在什么样的文化或社会,你都有爱。如果没有自由,人类就会衰萎,不论他从事的是多么伟大的科学、政治或是宗教的工作。自由与行动是不可分的。自由便是行动;并没有行动可以导致自由。有爱,恨就停止了。但是为了爱而否定恨,其实只是思想建立的满足罢了。因此自由、爱与行动是息息相关的,你不能把它们分开,也不能把它们区分为政治或社会的活动。自由的心才能行动,这样的行动便是爱。
心的对话:对于爱的五次对谈
“知道”和“看到”(一)
我们经过一个著名的村落,冬夏来这里度假已经成为时尚。沿着溪流,车子开始向右转,穿过一个山谷,两旁有陡峭的丘陵,上面覆盖着松树。偶尔我们可以从松林的空隙看到小羚羊在嬉戏。沿着小溪的山路现在开始上坡,但是并不太陡。你很容易便可以走上这个斜坡。我们进入了一条没有柏油的路,上面有许多坑洞,车子开起来尘土飞扬,崎岖不平,然而旁边却有一条碧蓝的溪流,非常可爱。车子已经不能前进,因为山路开始通往一个稀疏的松林,里面有许多松树被最近的一场暴风雨连根拔起。你在松林中愈走愈觉得安静与孤单。这里没有鸟儿,只有瀑布冲刷岩石、倾倒的大树和巨大的鹅卵石所发出的乐声。有几个小塘的水很静,如果不是太冷,其实可以游泳的。这里有许多黄色、粉红与蓝紫的野花。这个地方真的很美,河水像瀑布一般地冲刷下来,耳朵里尽是水声。因为没有人烟,所以在那些声籁之上还有一份奇特的静谧感。脚走过的地方都长着青苔,一棵倾斜的大树上也布满了,在阳光中青苔呈现着耀眼的绿色和黄色。山涧的另一边你可以看到傍晚的霞光,碧连天的芳草,艳蓝的晴空。
那份静谧感整个笼罩着你,你很安静地看着霞光,听着水声和那八风吹不动的无声。那真是一个可爱的傍晚,回家都有点可惜。
他是一名年轻人,对人性有些研究,他的认识主要来自观察和与人谈话,而不是死读书。他到过许多地方旅游,结识很多人,人类和自己的关系是他最感兴趣的一件事。他目睹过世界各地的学潮——一种自发的反体制暴动。在南方和北方,他都认识一些学运领袖。他很关心如何揭露潜意识和显意识的自我。
他说:“我知道我们必须探索意识的整个领域,然后死于其中,如此新的东西才能出现。但是我又无法死于我不熟悉的东西——潜意识,这深藏的记忆库中有我们半遗忘或完全陌生的东西,其反应来自于一个未知的源头。虽然你说过潜意识和显意识一样微不足道,你也指出它和电脑同样机械化,但是它却得为我们所有的行为和关系负责,因此,你怎么能说它微不足道?你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要想了解这个复杂的问题,首先我们必须完整地看到意识的整个结构,而不把它分成显意识或潜意识。我们通常把这分裂视为自然,但那是真的自然,还是因为我们的观察不全?我们真正的困难其实是无法全观。现在另一个问题出现了,谁是那个全观的观察者?他难道不也是一个局部,所以只能看到局部?
“我们曾经完整过吗?还是只能在矛盾中四分五裂地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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