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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歌不在的话,奥斯曼就算是打了胜仗也会士气大减,就算她一而再再而三告诉我,只能赢,不能求和,更不能败,但是我却觉得……”
“要是没有了她,不光奥斯曼会失去精神支柱,我也会的。”
“我本来就没想和雅克继续打下去,只不过是要看他们的反应而已,眼下他们当真只守不攻,那我们也可以就着这个势头撤退了——更何况我们已经这么干了呢?”
西泽尔目瞪口呆地完全不能理解奥菲莉亚的思维:“您是说……我们大张旗鼓地出战,花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就要不战而和?”
“为了青歌……我愿意不战而和。”
奥菲莉亚垂下眼笑了笑,那个笑容里带着深深的疲倦与温柔:
“我想通了。我不能喜欢她,但是还是会保护她的,因为当年……”
“向我伸出手的,正好是这个人啊。她的光明与脆弱,她的坚定和执着,无论如何,我都……深爱着。”
西泽尔恍惚间就想起多年前,那位还没有坠塔而死的年轻的药剂师看向青歌的眼神,也是一模一样地带着深深浅浅的柔软,便什么劝阻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祝您旗开得胜,一路顺风。”
第110章
青歌当年初入帝都之时,曾经在处理于车站兜售乱七八糟的杂物的小贩们的时候,说过这么一句话。
最险恶的过错,往往是从最细微的疏忽累积起来的。
虽然那时奥菲莉亚与她尚未谋面,素不相识,而这句话用在眼下同样合适。雅克们对剑士的防范,远远比对法师的防范要轻得多,光看那遍布军营内外的封魔阵的数量就知道了,只要有一个不属于雅克的法师进入封魔阵守护的范围内半步,首先刺耳而响亮的警报声便会响彻大营,然后这位法师便会被纷涌而来的符文变得连普通人都不如,级别低一点的,恐怕还会被当场压死在当场——
可是这根奥菲莉亚又有什么关系呢?
银发的剑士屏住呼吸,柔软的身躯紧紧地贴在冰凉的墙面上,长发被一点儿不露地掖进了兜帽里,像一条安静而冰冷的蛇,抓住了巡逻队的有一个空隙,便闪身进入下一个巷道了,出身佣兵团的剑士在回国后也不忘日日苦练,终于在这一天将她学到的所有东西都施展了出来,潜入得无声无息。
——虽然打心眼儿里说,她宁肯自己绝对用不到这些。
自从绿野华色摆出了要迎娶青歌的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并用绿野禁言令将残留下来的人们全都封了口之后,随军的上层官员间便一直流动着一种诡秘的气氛,莫名的喜庆和紧张的情绪正悄然弥散开来,偷偷潜入雅克营地的奥菲莉亚几乎是瞬间就感受到了这里的违和之处。
恰好两个雅克大臣走过,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进一边抱怨:
“真是的……好烦人,地牢里那位什么时候能消停一下啊。”
“你可别再抱怨啦,怎么说那都是未来的雅克王后,稍微展现一下你的尊敬不好吗?”
“她可杀了雅克多少人呢——”
“可是现在不还是要嫁给帝君么?”
“那倒也是……”
两人碎碎絮语着走远,浑不觉在他们身后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人正翻涌着滔天的怒火,夹杂着满心满眼的愤恨几乎就要拔刀暴起——
几乎。
她已经离那个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冲动年岁有好远了,或者说,奥菲莉亚·斯佩德,她从未真正有过什么冲动的,不自制的时候。虽然她一直秉持着无坚不摧,一腔热血往前冲,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特性,然而此时,身处异国敌营,月黑风高,夜风寒凉,她突然就觉得……
自己在多年前好不容易沸腾起来了的一腔血,渐渐地全都凉下去了。
“青歌。”奥菲莉亚念了一遍她的名字,轻声道:
“等你回到奥斯曼,就来做皇帝吧,我一心一意辅佐你好不好。”
青歌眼下正发着低烧,昏沉沉地蜷在一堆稻草上。
按照雅克惯例,即将结婚的双方在婚前不得相见,而且双方还要各自独处一室,平心静气,粗茶淡饭整整三天后,才能行嫁娶之事。
虽然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遵守这个死板的规定了,然而绿野华色一心一意地执念着要给青歌一个完美的婚礼,力求事必躬亲之下,有些地方难免就会有点疏忽了,比如说雅克大臣们趁着绿野华色有整整三天无法与青歌相见的空隙,将青歌本来应该住的地下宫殿,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