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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
良府内花团锦簇,灯笼高挂,各色鹦鹉、雀鸟唧唧啾啾,秋色虽已渐至,府内却犹如盛春一般。
这富贵繁华到了极处的府邸之中,开满紫色小花的池塘之旁,有个人穿着一身锦袍,手里拿着一串珍珠,顺手拆了下来,正一颗一颗往那池水中射去。
“啪”的一声,正中一片荷叶,再“啪”的一声,打落一支莲蓬。水面上七零八落,均是断枝碎叶,涟漪不断,水波荡漾,莲荷颤抖,鱼虾逃匿。
“驸马,公主有请。”
身后花园之中,前来通报的丫鬟娇小玲珑,十分温柔。
“没空。”对着池塘丢珍珠的人悻悻地道。
“公主说,如果驸马今晚回房睡,她有个消息保管让驸马高兴起来。”
“什么消息?”对着池塘丢珍珠的人奇道,“她日日坐在家中,还有什么新消息是她知道本驸马不知道的?”
温柔的小丫鬟十分有耐心地笑了:“刚刚府里来了一位客人。”
池塘边的人倏地一下如猴子般跳了起来:“什么客人?”
小丫鬟吃吃地笑:“听说是江南来的客人,我可不认识,公主正在和他喝茶,不知驸马可有兴趣?”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驸马已箭一般地向着听风阁奔了过去。这对着池塘丢珍珠的猴子一般的驸马自然便是方多病。
听风阁,公主“良府”中最高的观景楼阁,位于取悦潭中心之处,于水面上凌空而架,微风徐来,莲荷飘荡,四面幽香,故而府中有重要客人来访,公主都在听风阁待见。今日来的客人是谁?
方多病的轻功身法堪称数一数二,三下两下便上了听风阁,听风阁中摆有横琴一具,棋盘一块,其中两人拈子正在下棋,有婢女抚琴助兴,雅乐叮咚,似是十分高雅。
那下棋的两人,一人发髻高挽,珠钗巍峨,正是昭翎公主,另外一人面黑如铁,腰插折扇,却是施文绝。方多病怔了怔,昭翎公主嫣然一笑:“我叫你下棋的时候,倒是不见你跑得这么快。”
方多病摸了摸自己的脸,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再看着弹琴的婢女:“下棋的时候还要弹琴助兴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昭翎公主掩面而笑,笑得明眸宛然:“我等心智清明,岂会让区区琴音扰了算路?”
方多病耸了耸肩:“是是是,如我这般心智糊涂的,下棋时就听不得琴声。”他瞪了施文绝一眼,“你来做什么?”
施文绝拈着一粒白子,阴森森地道:“老子掐指一算,知道你在京城做驸马已做得快发疯,所以特地来救你。”
他肆无忌惮地在昭翎公主面前说出“做驸马做得快发疯”,公主倒也不介意,仍是颜若春风,妙目在方多病脸上瞟来瞟去,笑吟吟地觉得甚是有趣。
“老子发不发疯和你有什么关系……”方多病反唇相讥,“公主貌美如花,这里荣华富贵,老子用冰糖燕窝洗脚,用大红袍包袋搓背,拿万年灵芝劈了当柴烧,没事拿夜明珠当弹珠玩儿,日子不知过得有多舒服。”公主听得吃吃直笑,施文绝斜眼看着他,冷冷地道:“你若真是这么舒服,那我便不打搅了。”
方多病不料他说出这句,呆了一呆,怪叫道:“你跑到我这里来,就为了和我老婆下一盘棋,听一听这劳么子琴?”
施文绝两眼望天:“是啊,不行么?”
方多病大怒:“放屁!你这人若是无事,只会在青楼和赌坊中鬼混,还知道自己是谁?快说!出了什么事?”
施文绝冷笑:“你不是在这里日子过得很舒适么?我怕驸马爷过得太舒服了,江湖险恶,万一伤了驸马爷一根寒毛,谁也消受不了。”
“是死莲花出了什么事么?”方多病压低声音,低沉地问,恶狠狠地道,“除了死莲花,你还会有别的事跑到我这里来?”
“李莲花?”施文绝两眼翻天,“李楼主风华正茂,光辉熠熠,那神仙风采岂是我一介凡人所能冒犯的?他好得不得了,哪里会有什么事?”
方多病怔了一怔,莫名其妙:“什么?”李莲花风华正茂?神仙风采?施文绝是头被驴子踢了还没醒吧?
“你那李楼主,吉祥纹莲花楼楼主李莲花,就是十二年前与笛飞声一起坠海的四顾门主‘相夷神剑’李相夷。”施文绝冷冷地道,“你知道了吧?他会有什么事……虽然……”他略略顿了一顿,他知道李莲花身上有伤,伤及三焦。但那伤在李莲花身上和在李相夷身上是浑然不同的。
伤在李莲花身上,李莲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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