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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的苍凉和凶猛的草原狼也许令人畏惧,但却有着丰富多彩的生活;胡人的不拘小节和耿直豪爽,或者显得粗鲁野蛮,但却是能歌善舞、勇猛热情的民族。
听着激昂欢快的琴声,看着纵情狂舞的人群,她的心,不由跟着富有变化的节拍跳动。
「公主想不想跳舞?」
芷芙的声音从篝火另一端传来,解忧用手挡着火光寻找她。「不想,我笨手笨脚的,那舞可不好跳。妳干么不走过来?隔着火焰,我看不见妳。」
话音才落,芷芙已经从火堆后走来,在她身边坐下了。
解忧拍掉她衣服上带着露水的草屑,笑道:「妳又跑去哪里探险了?先前我还看到妳与嫽儿在跳舞呢,怎么一转眼人都没了?」
「跳舞没劲。」芷芙瞥了眼狂欢的人群,柳叶般的秀眉更弯了,小嘴严肃地抿起。「奴婢找人去了。」
「找谁?」
「译长。」
「找他干么?」解忧追问,她知道芷芙性格内向,惜字如金,若想从她嘴里问出什么事,就得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她牙齿缝里抠。
「问他乌孙王为何怠慢公主!」
解忧大惊。「妳真问了?」
「没有。」
「幸好没有。」解忧吁了口气。「人家都已经告诉我们,大王无暇脱身,特委派相大禄代为迎亲。兄代弟娶、弟代兄婚,这是他们的习俗。」
「假的!」
「为何如此说?」
「奴婢偷听到他跟匈奴使节说,乌孙王没事,他不来,是因为他喜欢早已封为左夫人的匈奴女人,娶公主只是为了安抚吾皇。」
解忧心头一黯,她知道芷芙曾随她的游侠父亲,在匈奴贵族家当过差,会说匈奴话,因此绝不会听错,而这恰好解释了,为何军须靡从下聘到迎亲,始终不曾出现的原因。
原来,他所谓的「为国事忙碌」、「为早逝的细君公主和婴儿悲伤」等,全是欺骗汉皇的谎话、全是搪塞她的借口!
「我就知道他迟迟不与我见面定有问题。」解忧平了平烦躁的心情,冷静地分析。「但即便如此,我们也只能听其自然,继续往前走,反正我从没想过嫁人。陛下送我来和亲,为的是联乌抗匈,保我朝边境平安,除了留下来完成使命,我别无选择。」
「没有选择,也不该任人欺负!」芷芙紧抿双唇,一对明眸聚集怒火。「奴婢找那乌孙王去!」
「不可!」解忧严厉地阻止她。「妳经历过家变,难道还不知道王权的冷酷和无情吗?且不说妳一个侍女地位低下,就算我的生命,又有谁在乎?我们去找他,能说什么?那是自取其辱、自寻死路!」
「公主……」见她生气,芷芙慌忙跪起。
「坐下,别引人注意!」解忧一把将她拉下,压低嗓子说:「我知道妳是为我打抱不平,可是我们初来乍到,言行举止无不关乎两国联盟,得谨慎。况且我真的不在乎是否得宠,保住汉乌联盟,这才是我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奴婢听公主的。」芷芙为自己惹主子生气而感到懊恼。
见她如此,解忧的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安抚她道:「妳别为我担心,乌孙王还没见过我,等见过面后,我相信就算做不成夫妻,他也能成为我的朋友。」
芷芙看着她自信的笑容,知道单纯善良的公主,目前还无法理解被夫君遗弃的痛苦,而她着实希望,那样的痛苦永远不会降临在美丽的公主身上。
号角声响起,主仆两人向频频欢呼移动的人群,看了一眼。
更多的人涌入草场,但她们无心理会,仍各自想着心事。
对于婚姻,解忧没有太多期待和了解;因此,得知乌孙王喜欢的是匈奴公主,对自己毫不关心时,她除了略感失望外,并不觉得痛苦。
相反地,她还松了口气。明白自己的处境后,她对未来就不会有过高的期望。
尽管乌孙王娶她,就像她嫁给他一样,只是为了继续保持汉乌友好关系,但这反倒让她生出信心,有把握能在今后的生活中,与乌孙王和睦相处。
既然他和她的目标一致,那么,他们有什么理由不能成为朋友?
与公主的乐观相比,芷芙的情绪则十分低落和充满忧虑。
公主虽然出身坎坷,但一直有亲人和朋友陪伴保护,因此心地纯净透亮、感情真挚无伪,对人和事,总是心存善意;如今她远嫁乌孙,却遭到夫君的冷落,今后的日子必定难熬。
她发誓,要担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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