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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和痛苦呢?他必须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一样冲锋陷阵,为妹妹遮风避雨,没有退路和选择。如果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转转是一个幸运的孩子,她至少还拥有他,不是吗?林月这样想着,低头安慰转转说:“转转乖,还有哥哥在呢,不要太难过了。”
转转在林月的低声安慰中沉沉睡去。马驰原去房间铺好床,走出来打算抱转转回房间睡觉,熟睡中的转转像小猫一样蜷缩在林月的臂弯里,她小小的手指紧紧抓住林月的胳膊,偶尔轻微的晃动都能让她的手指抓的更紧实。林月朝马驰原耸耸肩,站起来,抱着转转走到房间去。
林月把转转放在她的小床上,依然无法抽身离开,这个深受情感刺激的小姑娘,在沉睡中保持着异常灵敏的警觉,她紧紧抓住林月的胳膊,半秒钟都不肯放松。林月叹口气,和衣躺在转转身边,望着天花板发呆。
马驰原在厅里等了很久都不见林月出来,只好走到门边探头进去查探究竟。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些微月光偷偷窗帘洞开的玻璃投射过来,模糊中弥漫着淡淡的忧伤。其实对于父母的突然离去,马驰原是有这种心理准备的,十年前开始独自游荡的时候,他就明白,再亲密的人都有离开的时候。在人生常常的旅程中,没有人能陪着你永远走下去,能相互陪伴其中的一段,已经是万幸。
林月仿佛感觉到了空气中细微的叹息,她转过头,目光跟目光相遇。那一刻,好似地老天荒。在这栋破败的老房子里,在这个简陋的房间里,她的心底,突然就有了一种厮守终生的感觉。马驰原的目光避让不及,就硬生生地在月光中,骤然破碎。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转转终于黯然沉睡。林月从她的怀里抽出发麻的胳膊,在空气里晃了晃,慢慢坐起身,又在月光里晃了会儿神,方才关上房门走到厅里。
马驰原看到林月,慌乱地站起来说:“你坐着,我去煮点儿汤圆来吃。”说完并不等林月回应,快速走去厨房,叮叮当当地一番手忙脚乱。
林月也真的是累了,她在沙发的一角坐下来,头顶亮着的昏黄的灯,像极了那个晚上狮泉河边上路灯的光芒,悠然地打在平静的河面上。她坐直身体,握起拳头轻轻敲打脑袋,还是无法阻止想象。慢慢地,柔软的沙发也好似变成了某个人身体的一部分,她就那样坐着,就像瞬间穿越了时光一样,心底是着急的,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心情平静自然而喜悦。
马驰原端着两个黑色陶碗出来,林月自然伸出手接过其中的一个。白色的珍珠汤圆装在黑色的陶碗里,犹如一幅绝世名画,林月端着碗又是发了一阵呆。马驰原也是发了呆的,他说:“这两个碗是我们分开的那一年,在某个乡村公路边的古玩摊上买的。那个时候我就在心里想,如果有机会一定用这个碗盛了你爱吃的汤圆亲自递给你。现在,此刻,也算如了愿了。”
林月的灵魂也仿佛是在这句话之后,瞬间又穿越回来,复原在自身的肉体里。她的眼泪已经哭干,她再也无法让自己流出泪来,那些汹涌成河的日子已经被岁月无情耗尽。林月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吃着汤圆,吃完最后的一颗,方才开口:“好吧,就让这个黑色的陶碗帮我们之间的恩怨情仇点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吧。”
马驰原直盯盯地看着林月的眼睛,说:“可是为什么不能是一个开始呢?”
纵使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只有亲自经历了父母的骤然离世,马驰原才真正地明白,世事无常。如果一个人弱小到不能确定下一秒还是否存在,那又何必隐忍纠结呢?他在返程的长途客车上已经想清楚,林月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也是他这辈子唯一深爱的女人,他不想再去拼命遮掩自己的情感,阻止它们奔涌朝她流去。
林月弱弱地问:“我们还能开始吗?”
马驰原只是张开了双臂,林月就懵懂地站起来,朝他走去。那几步的距离,历经十数年,终于从这个点走到那个点。头顶的昏黄的灯在美妙的旋律中绽放成花朵的形状,又像烟花,在屋顶妖娆痴缠。
醒来天已大亮。十年前的剧情再次重演。
林月躲在马驰原的怀里又度过了一个甜蜜的夜晚。
黎明的脚步太快,光亮来的太早,林月俯在马驰原的胸前,不忍睁开眼睛,她屏住呼吸,一分一秒感受着属于他的粗狂的气息。马驰原的双臂紧紧环抱林月,用力,用力,用力,再用力,恨不得把她挤压进自己的身体里。
这个时候林月的电话响起,陈少恩在电话里欢快地说:“小月,准备好了吗?十分钟后我在门口等你。”林月这才想起约了陈少恩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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