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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隋朝复辟之后,皇孙杨虚彦早年在杨广的追杀下艰难求生身体已经是伤了根本,后来又为了复辟隋室正统而夙兴夜寐、殚精竭虑,最终精疲力竭、心力交瘁而亡,连一个子嗣都不曾留下,临终前只得将江山社稷托付给陪他恢复正统的陇西李阀这点事情,凌楚思和李世民对视一眼,彼此之间心知肚明,自然不必多加赘言……
长身玉立、披着一身溶溶月色站在营帐之前的季霄白,有些呆怔的看着李世民钻出来后,敲了敲马车的窗沿,叫上凌楚思两人一起去了另一个营帐中。
他的脸上还带着易容面具,其貌不扬而又呆滞木然的脸上,唯独那双眼神仿佛笼着淡淡的一层薄雾,可怜失落得让人几乎为之心碎。
因为长孙无忌请来的几位大儒文士都被安排在了一起,所以,同处一个营帐中的何叔,披着一身学究儒衫,才敷衍了事的应付走了另一位精通秦朝史学的大儒之后,方才探出一个头来,看着自家阁主三更半夜不睡觉在这里晒月亮的举动,不由得微微有些挑眉,小声关切道:“霄白?”
季霄白回头瞥了他一眼。
何叔登时瞪大了眼睛,看着阁主可怜兮兮的模样,也顾不上继续打瞌睡了,压着声音忙不迭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季霄白嘴唇微微张了张,对上何叔满脸担忧越睁越大的眼睛,终于还是抽了抽嘴角,什么也没说就直接转过身去了。
——凌楚思和李世民在关押杨虚彦的那个营帐之中待了这么久都没出来,百爪挠心的季霄白简直整个人都不好了,看着那个营帐的眼睛一眨不眨,专注的视线里,仿佛还有令人看不透彻的薄雾弥漫。
何叔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半晌得不到回复后,看着季霄白都快站成石雕了,终于也抽搐着嘴角把脑袋缩了回去,跟另一位大儒打了个招呼,直接躺下睡觉了。
大概有半个时辰过去,凌楚思和李世民才双双从那个营帐中出来。
两个人谁也没往季霄白这边看,只是分别之际,李世民笑着道了声:“早些休息。”
凌楚思则是眨了眨眼睛,安静的点了点头,同样道了声晚安。
李世民回了自己的营帐,凌楚思也溜溜达达的回了自己那辆极为宽敞舒适的马车——李世民视她为贵客,再加上凌楚思毕竟是女子,所以,连李世民自己都同兵士们一起安营扎寨的时候,就只有凌楚思不用睡在地上。
钻进了马车里面之后,凌楚思侧过头去用手掩着打了个呵欠,一捧肩侧垂下来的墨色长发宛若流泉倾泻而下,她侧着身子拽过来一个枕头,刚要躺下,马车的帘子便被人掀开,季霄白的身影如一阵风一般,轻轻的闪了进来。
凌楚思单手支在塌上,侧着身子回过头来。
看到季霄白后,不由得微微挑眉道:“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在凌楚思面前,季霄白脸上的易容面具自然已经摘下去了,这会儿听到凌楚思的话语,他也只是下意识的回了一句道:“想你……”
凌楚思听了,面上的表情还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
季霄白抬起头,借着马车里一盏小灯笼微弱的光线,认真的看着她,待到视线扫过凌楚思头上素银点缀着极其微小的蓝紫色宝石的发饰时,突然微微一怔,福如心至一般,从怀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条项链来。
那是一个用三朵花镶嵌在一起形成的吊坠,花心处是和凌楚思的发饰材质颜色完全相同的蓝紫色宝石——她身上佩戴的那些首饰,和季霄白手里这条项链,刚好是一套。
凌楚思霍然间睁大了眼睛,眼角甚至飞快的闪过一丝惊喜之意,“我还以为不小心弄丢了,居然在你这里?”
凌楚思伸手想要拿,季霄白却是微微抬手,错开了凌楚思的手指。
凌楚思顿时微微一怔,抬起头来不解其意的看向季霄白。
季霄白却是顺着她抬头的这个动作,直接帮她把这个项链戴在了脖颈上。
他的指尖微暖,把项链的梅花扣轻轻扣上的时候,仿佛不经意的擦过她的脖颈上一小片白皙柔嫩的肌肤,只觉得触感微凉。
凌楚思完全是下意识的低头瑟缩了一下。
季霄白嘴唇动了动,帮她戴好之后,才低声道:“上次……那天晚上不小心落下的。翌日一早我发现后,你已经出去了……”
等他拿着这个项链收拾好心情出门,然后在河堤岸上找到凌楚思的时候,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骤然得到了凌楚思一句“喝酒误事,你别介意”的答复,直白点说其实就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