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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间,又被明楼打趣一番。
林琛算是看出来了,这三人一唱一和的是在讨明镜开心,而且不用商量就能达成共识,让她觉得有趣得很。
她津津有味得看着明镜执意要听《苏武牧羊》,等明楼开了唱,困意便席卷而来,用手挡着一个个哈欠,眼泪都要流了下来。只觉得明诚的二胡声和明楼的唱词都是从另一个遥远的世界传来的。
悦耳的风铃声响起,与此同时还有扑面而来的寒气,让林琛一个哆嗦,清醒了两分。
她抬眼望去,只见打开的大门口站着一个中年妇女,海青色的旗袍搭着玉兰色毛线披肩,头发虽整齐整个人却是风尘仆仆,满脸带笑站在风铃下。
明诚京胡落地的声音惊走了林琛最后两分睡意,她的目光扫过明镜惊喜的脸庞,明楼的疑虑,定格在明诚复杂的表情。
沉重,压抑,不解,惊疑。
"阿诚,时过境迁,你就原谅她吧。"依旧是明镜最先开口。
明楼轻咳一声。
那中年妇女哀哀切切地唤:"阿诚……"
阿诚扭头就走,林琛对那女人的身份隐约有了两分猜测,紧赶慢赶地跟在阿诚后面走进屋内,险些被门夹到。
进了屋,林琛一句话没说,而是把坐在床上的明诚圈进了自己怀里,摩挲着他硬硬地短发。
"我没事。"阿诚闷声道。
"嗯。"林琛应着,却没有任何动作。
"他们……为什么不和我提前商量一下。"阿诚的声音中充满气愤和委屈。
林琛默默听着,她知道阿诚此时不过是想找个人发发牢骚。
"我不会认她的,绝对不会。"阿诚赌气似地道。
正好阿香来叫明诚说大少爷找他,看着明诚就要出去,林琛笑着拦了下来,"还是我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醒来就什么都过去了。"
看着明诚重重地把自己摔在床上,林琛微微有些心疼,她挂上职业化的微笑,在小客厅里找到了正在看报纸的明楼。
"阿诚怎么样了?"明楼放下报纸,十指交叉。
"还行,不太高兴。"
"这件事是大姐做的欠妥当。"明楼顿了顿,"桂姨,噢,就是明诚曾经的养母这一两年来给大姐写了很多封信,她在乡下日子过不下身上又有病……"
"她看起来可不像有病的样子。"林琛语气冰冷,连坐都懒得坐,"我之前问过明镜,今天再来问问你。阿诚在明家究竟是什么?"
"我们会尊重他的意见。"明楼几乎不假思索地道。
"那样最好不过。"林琛转身动作一停,倒退两步,"对了,你家小少爷对我兴趣很大啊。"
"那是因为你特殊。"明楼从楼上拿了个档案袋递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对着手机发了半小时呆,另一篇文也没码出来……
☆、80
林琛抽出来随意翻了翻,若有所思:"全是桂姨写给明大小姐的信,而且基本都是这一两年的。"
明楼点点头。
"你家家教不错嘛,是个人都识字啊。"
"阿香就不识字,桂姨也没人教她。"
"这信写得声情并茂,感人肺腑,没个几年的功底可写不出来。"林琛明显不信。
明楼也不多做解释,只是道:"明台之前在香港念书的事阿诚和你说过吧。"
"嗯。"
"我再告诉你,他念书的那段日子,每日签到风雨无阻,科科成绩优秀,连以前不及格的拉丁语都考了全校第三。"
"这,这是一个人?"林琛怎样也不能把今夜撒娇又有些吊儿郎当的富家小少爷和那学霸的形象联系在一起,他看起来就不像能吃苦的人,说他智商高,翘课也拿满分还比较令人信服。
"想想阿诚的那几年。"
林琛陡然一惊,脱口而出:"他和你们一样!"
明楼点头同时道:"不完全一样。"继而语重心长的叮嘱道:"他是一把没有剑鞘的宝剑,用不好就伤了自己。在他面前少提日本人和76号,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大义灭亲。何况你在他心里也未必算得上亲。"
"大哥,我知道了。"林琛应下,她突然想通了一件事,锦瑟跑来的警告,明台见自己时的惊讶,射歪了的子弹。
明台就是锦瑟口中那个也许会要了自己性命的人。
何须以后,他现在就差点灭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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