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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爸,日本大爷来了。”老叔说。
“是吗?”
林雨豪奶奶身材瘦小,脸上、手上布满了皱纹,她头上包着红色头巾,鬓角露出几缕稀疏花白的头发,上身穿旧棉布白衬衫,下身灰色裤子,脚穿黑色平底布鞋,衣着简朴但干净利索。
“聪美,是你吗?”林雨豪爷爷说。
“你是横山?”林雨豪奶奶揉揉眼睛说。
两个古稀老人足足对视了一分钟,谁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是拍电影,此时应该回放两人年轻时含情凝视的镜头:年轻时的聪美是那么美丽、那么温婉可人,年轻时的横山高大坚毅、有着高仓健一样深邃的目光。
“别站着了,快进屋吧!”
说话的是林雨豪的中国爷爷,也就是奶奶后来嫁的人,他头戴黑色布帽子,脚穿黄胶鞋,笑容朴实,身板儿硬朗,一双粗大的手来回搓着。中国爷爷比林雨豪奶奶小将近六岁。
“你就是——”林雨豪爷爷说。
“是我,横山大哥你好!”
“谢谢,谢谢你!”
此刻,林雨豪爷爷心里有很多话要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快进屋,进屋吧!”中国爷爷热情地说。
院子里围了好多人,除了亲戚,还有一些来看热闹的乡亲,大家都想看看日本人长啥样儿。
“各位老少爷们儿,大家散了吧,改天请大家喝酒。”老叔说。
“散了吧,都散了吧。”
林雨豪奶奶住在东屋,靠南窗一溜大炕,炕头儿躺着一只花猫,炕梢儿有两组玻璃门炕柜,炕柜上摞着一摞花花绿绿的被褥。地面是水泥地,靠东墙并排立着两个老式衣柜,北墙上挂着两幅相片框,里面镶着一些黑白老照片,地中央放了几把旧椅子。
“到炕上坐吧,炕上暖和。”中国爷爷说。
“爷爷,他们上炕不习惯,还是在地上坐吧。”林雨豪姐姐说。
“好吧,小五,赶紧倒茶水!”中国爷爷对老叔说。
“好嘞。”
纪子姑姑好奇地打量着房间,屋子不大,光线很暗,陈设也很破旧,只有花猫和窗台上的两盆海棠花,显出一些生活气息。
“奶奶,你身体还好吧?”林雨豪姐姐问。
“还好。”
“血压还高吗?”
“最近没量,高就高吧。”
“爷爷,你身体也还好吧?”林雨豪姐姐此时有两个爷爷。
“还行,我还能下地干活呐!”
“农活儿尽量少干,你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应该多休息。”
“干了一辈子农活儿,不让我干会得病,你陪奶奶说话,我去把鸡杀了,在家里吃晚饭吧。”
“我们不饿,爷爷您别杀鸡了。”
“现在是六月份,猪还没长成,要是年底来就杀猪。”
中国爷爷和老叔、老婶他们忙着准备午饭,屋子里只剩下林雨豪爷爷、纪子姑姑、林雨豪姐姐和奶奶,奶奶已经听不太懂日语,说更不行,林雨豪姐姐充当翻译。
“阿姨您好,我叫纪子,我母亲让我向您问好,突然过来,给您添麻烦了!”纪子鞠躬说。
“谢谢你母亲,路上很辛苦吧?”
“还可以,我们先去了大连,又在沈阳呆了一天。”
“纪子,吃个香瓜吧,自己家大棚种的。”
“谢谢您。”
纪子望着眼前这位老人,她曾经是爸爸的妻子,年轻时跟着爸爸来到中国,经历了战争、逃难、分离和种种苦难,今天坐在这里是这样平静、这样安详,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难道是人老了记性差了?还是岁月抹平了这一切?林雨豪爷爷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没有说话,奶奶盘腿坐在炕沿上,手里拿着一本圣经。
“对不起,这么久才来看你。”林雨豪爷爷打破沉默。
“你为什么要来?”林雨豪奶奶问。
“聪美,你知道吗?我们的儿子去年去世了。”
“我知道了。”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林雨豪爷爷低下了头。
“没有什么对不起,这都是上帝的安排,在上帝面前,我们每个人都是罪人。”
“你信基督教?”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