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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
那个“洪临峰”听得这话,脸色徒然一懔,便道:“出门时有些匆忙,倒是忘记家兄嘱托过今日家中有事相商。”说罢便向着唐慎之和赵金云拱手施礼,道,“唐大公子、赵公子,那洪某便先走一步,失陪。”
“洪兄慢走。”唐慎之和洪临川回了一礼,皆道。
等到眼见着那位自称是洪临峰的公子哥儿走得远了些,赵金云便伸手捶在身边的唐慎之右侧肩上,道:“从未听闻你对洪家那位七小姐有过什么情愫,怎么?悔了?”
唐慎之瞧着那位“洪临峰”离去的方向看了一会,轻叹道:“有一点。”
赵金云瞧他神情不像是在做戏,便奇道:“只是见过那位洪七姑娘的哥哥,你就后悔被人家退亲了?同门兄弟姐妹中未必一母所出,即便是一母同胞的,心性情怀各有千秋的大有人在,未必脾性相投,有什么好后悔的?”
“别家兄弟姐妹确实可能如此,不过他们洪家的这两个人,”唐慎之浅笑道,“洪七小姑娘的心性必然是和这位‘洪临峰’洪公子的心性一模一样,且不论心性,只怕是连音的容笑貌,都必定会是一样的。”
赵金云听毕更奇,忙问道:“你何以断言如此?”
“她方才说过,洪家七小姑娘是他的妹妹。”
“是啊,他方才是这么说得。”赵金云点点头,问道,“那便又如何?”
唐慎之眨巴眨巴眼睛,继续道:“他的随从方才来回他的话里可是,他们洪家的大公子派人出来寻他回去,而他自己也承认,他自己是洪临峰——云之你可知道,这位‘洪临峰’洪公子在他们洪家是排行第几的吗。”
赵金云略一惊,倒吸一口凉气,道:“你的意思是说……”
“太宰府嫡亲长孙洪临峰,是太宰老大人的嫡亲长孙……上无长兄、也无长姐,云之兄啊云之兄,你道他方才那个‘洪临峰’,居然有所谓的‘家兄’遣人来找,那么她在自己家中到底应该排行第几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唐慎之觉得自己突然有点儿想喝些酒。
“他,他就是……唐慎之,你觉得她就是……”赵金云着实吃了一惊,今年的诗魁榜首,竟是西城洪家稚齿未脱、乳臭未干的洪七小姑娘,而他刚才,作诗输给的,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正是。”唐慎之知道,她就是与自己新才退亲没有多久的洪家七小姐。可是他却从未料想过,洪家年幼待字闺中的洪七小姑娘,居然是这样的一个女子。纵然早就听闻这位七小姐自小便能识文断字,是家中从小当做男儿一般将养长大的,但是传言多半不真,并不能作数。唐慎之从来也只不过当这是东城洪家教养孩儿们在世人面前自夸时候所作的挡箭牌罢了。
好像,有一点,他后悔了。
“云之啊,走走走,叫上子衡一起,咱们去醉仙阁里喝上几杯。”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唐慎之那副玩世不恭、吊二郎当的死模样有摆在了自己脸上。
“为你再失窈窕佳人?”赵金云睥睨他,打趣儿道,“上一回你失了心尖上的夏家小妹,酒醉之后惹出了多大乱子?还是罢了吧,这次再要多喝几杯,天晓得你还要再折腾出些什么幺蛾子……
“非也非也,”却见唐大公子摆手,笑得格外张扬、格外欠揍,“并非为我,实则乃是为你云之兄痛失诗魁榜首哇。”
“唐慎之你!我与子衡都忙得很,要吃酒你自己去吃吧!”赵金云面上颜色一变再变,“纵是你醉死在酒楼里头,也没有人会赶过去给你收尸。”
“哈哈哈,”成功调侃了洪临川后,唐慎之似乎心情变得大好,笑道,“好好好,今朝有酒今朝醉,纵是酒仙也难回。”
话纵然如此说,赵金云赵大公子却也依旧还是提步跟了过去。
——
事情发生在多年以前,却让当时就跟唐慎之交好的韩子笑兀自记挂了小半辈子,将近半生都无法释怀。
那年诗会过去之后不久,他“金鳞才子”唐慎之的唐家一门却以惊人的速度败落,而玩世不恭、出身名门之后的唐大公子,自此便彻彻底底地沦为一介布衣无异,最终沦落到了变卖田产、祖宅的地步。
好在唐慎之这个人素来都是没心没肺,旁人也看着他不甚难过。不过在那之后,酒楼茶肆之中却再难见到昔日逛来晃去的唐大公子在各处逗留。唐慎之自此断绝多方应酬小半年,躲在破旧宅子里闷头苦读了一些程子,原本唐慎之的祖父尚在人间之时,他唐大公子便已经参加过会试,于是乎借着东风这样闷着头读书读了一段日子,来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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