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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娘也忙道:“说的是呢,首辅大人是最宽宏大量的,说你不过是一时心急才如此,况且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朝中上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姑娘你少了一根毫毛,只怕秦夫人都要说几句,哪还敢做别的?”
玉翠得了这些保证,这才叹口气道:“周大娘,您先回去吧,我和你们小爷商量商量?”听到玉翠的口气和平时不一样,周大娘还当果然是钱财动人心,哪晓得玉翠背后打的主意,连连点头道:“我也没什么事,就在这里和夏妹妹说说话,也算是托姑娘的福。”
玉翠推门进去,夏周两人都盯着她的身影,夏大娘捅一下周大娘:“瞧,果然是银子到处,就没不肯答应的,你想她一乡下丫头,见都没见过这百亩田地呢,要我说,就该只给八十亩。”周大娘把瓜子皮吐的老远:“呸,你啊,一辈子只会算小账,难怪到了现在也只守着这破院子租出去混点零花,我和你说,这差事做的好,大奶奶就升我们当家的去管绸缎庄,那里面的利息可就大多了。”
真的?夏大娘的眼睛都瞪大了:“老姐姐,等姐夫做了绸缎庄的管事,那时就带挈你侄子,他从三月里歇下来到现在就没差事了。”周大娘拍拍胸口:“那是自然,自己侄子不帮衬要帮衬谁?再说这次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在大奶奶跟前露这么大个脸。”
夏大娘又赔笑几句,接着就说:“哎,可惜了大奶奶了,遇到这样事情还要做出贤惠事情,不然别人就要说闲话。”贤惠?周大娘本来想说话,又觉得说出去不好,只是拍一下她的胳膊:“你以后就知道了。”
这时门里发出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接着文璞的哭声响起,夏周两人急忙窜到窗下去听,窗下的地方小,蹲不下两个人,夏大娘想把周大娘拨开,又想着还要靠她,只得在她身后使劲伸长脖子往里望。
文璞在那里哭叫道:“你怎么这么狠心,就为了点银子就把我卖了。”玉翠的声音听不大清楚,该是在那劝他,周大娘不由露出得意的笑。文璞哭了两声,就听到传来棍子打在身上的声音,接着是玉翠的声音:“你哭什么,你进了楚府,穿绸吃油,有小厮丫鬟伺候,婆子下人捧着,我倒想去,去不了。”
文璞还在哭,玉翠又要打,周大娘也顾不得自己在偷听,急忙出声道:“姑娘,小爷既是我们楚府的人,姑娘就不该下狠手管教。”
玉翠已经上前打开门道:“周大娘你既说他是楚府的,就请从我这里出去,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他。”文璞两只眼揉的红红的,本来是在假哭,听到玉翠这样说,想起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她,不由放声大哭起来:“我不走,我娘不让我走,我要去找我娘。”
说着就往外面跑去,这跑走的可是银子,周大娘急忙把他紧紧抱住:“小爷,您随我们回去吧,这里哪是您待的地方。”夏大娘机灵,早到外面叫来车夫,车夫也帮着周大娘把文璞抱上车。文璞在那里嚎啕打滚,周大娘也顾不上说再会,倒是玉翠故意提了一句:“那地契?”
周大娘一支手按住文璞,百忙之中答道:“姑娘你先收好,明儿我再和人来把那地契更名过户。”玉翠紧追了马车几步,那眼泪也不自觉地流了下来,这一去,他再聪明,商量的办法再好,万一出个差池该怎么办?
夏大娘拍拍她的肩:“翠丫头,回去吧,你心疼他也没办法,那是人家的孩子,倒是你该为自己打算了。”打算?玉翠捏着手上那一百亩地契,有了这些,也算有了傍身之物。
17、第 17 章 。。。
屋里冷冷清清,地上似乎还有文璞刚才哭泣时候掉落的泪,玉翠觉得浑身都没了力气,以后该怎么办?她合衣躺到床上,文璞进楚府,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楚家的人只怕没这么好相与。
他一个十三不到的孩子,又从小生长乡间,哪晓得大宅子里的弯弯道道?不行,自己要去把他接回来,辛苦就辛苦,也要护着他周全。刚坐起身,玉翠又颓然躺下,这时候再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哭声在玉翠耳边响起,玉翠有些惊讶地抬头,谁在哭,手不小心碰到自己脸上,那触手的冰凉让玉翠明白过来,那哭声是自己发出来的。从爹爹去世之后,娘被朱婶逼着改嫁时候,玉翠就告诉自己,不要哭,哭了只会让别人笑话,只有自己才能保护自己。
这时的哭泣又是为了什么?玉翠抹了一把脸,手心沾满了泪水,把手抬到自己眼前瞧着水迹,难道说不晓得今后该怎么走了吗?眼茫然地从床上转移到屋子里面,这些日子十分忙碌,这屋子都没好好打扫过。
玉翠猛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