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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初音姑娘,多海她没事了!”揉揉湿润的老眼,鄂嬷嬷激动地嚷。
初音点点头,同时将手探入前襟,摸出那一方帕子,递向鄂嬷嬷。
“这是属于您的。”她将唐东焕的那朵雪藏花交到鄂嬷嬷手中。
虽然当初唐东焕在向她说完自己那大辈子的故事之后,便说了那花于他已无用,将之交给了对雪藏花秘境极感兴趣的她;那时恍若对余生了无希望的他,大概不会想到自己仍存活的消息可以被带到他爱过半辈子的女人耳中,还有,能与他俩的骨血有着交集。
初音心头低吟着那时在边关的情状,眼里却看着鄂嬷嬷将唐东焕的那朵雪藏花和鄂多海的那朵收在了一起。
“谢谢您。若不是您,我这辈子根本不会有这机会知道……他还活着。”
“这是冥冥中的安排。”初音与鄂嬷嬷互望着,话虽不多,可彼此心思却昭然。
“上大锁!”
这时,屋外突然扬起一道男声,随之响起的是厚重木门和金属捶击的声响。在一连串杂声之后,人声渐渐远去,留下咻咻作响的强风声。
人都走了,留下她们,没水没食物,甚且没留下任何一盏烛火或暖身用的被铺。
初音和鄂嬷嬷便在那样的环境下互相揽抱着,依着对方的体温,抖瑟地熬过了一夜寒冬。
当微弱日光斜斜自墙高处那一小方缺口及屋檐缝隙射进来时,始终缩着身子的初音这才知道天亮了,雪也停了。
夜里从屋子四下的细缝吹进来的寒气,让她纵使和鄂嬷嬷相拥着,却仍感到刺骨的寒,她年少,还能捱,可嬷嬷……
“嬷嬷!”转过脸,在望进鄂嬷嬷一脸惨白、头软垂向一侧、嘴角泌血、气息微弱的模样时,她惊着了。
扶正了她的头,又多唤了几声,老人依旧没有反应,所以她急急地去到门边,开始拍着门板大叫。
“开门!快开门!”
她不能等了!她没有时间了!虽然她知道一定会有人来搭救,可就不晓得什么时候才会到,希望一切不要太迟,不要!
在她不停地喊了半个时辰、连嗓子都哑了之后,外头果真来了人;一开始听起来是白日守门、入夜归去的村民,但没一会儿好似又来了更多人。
而且,她的手……那每有异界之物靠近便会发疼的右手又痛了。
因为外面除了来了许多人,同时也来了许多灵。
“让开!”外头传来男子的怒吼声,一听是仲孙焚雁的声音,门里头的初音又更急了。
“焚雁!让他们开门,嬷嬷撑不住了,快呀!”她一边嚷着,一边频频望向后头的鄂嬷嬷。
她希望她能够撑住,真心希望!
“快让开!再不让开,就别怪我动刀了!”
“不让!祭祀山神的圣地哪是你一个外人可以打扰的,快滚!”
供屋外,仲孙焚雁身后领着数名猎户,直直往供屋大门前冲,只是前头挡着三名村民,加上视线溜了一圏,见那供屋不仅仅石墙逾一尺厚,连门上都还落了个连铁锤都难断的特制大锁。若没有钥匙,怕是难以开启,那令抓着应削铁如泥郁垒刀的他极度想直接抽刀断锁,若非听到初音的叫声,知道她目前无恙,否则现下那刀可能已出鞘。
“你最好不要捣乱,这里是祭祀供屋,触犯山神可是会遭天谴的。还有你们,平白村民跟个外人起哄,是想招灾吗?”
后头,星库尔领着更多村民到了供屋前,对着仲孙焚雁和一干猎户怒喊。
大清早,他便在市集听到一些村民说,那外地男子似乎领了几名猎户往山上供屋而去,待他去了后进囚禁仲孙焚雁的厢房,打开房门锁,却惊见铁链散置在地,人不知何时已经逃脱,他就知道一定是他家老头搞的鬼了。
也许在昨日他离开药铺之后,他就将人给放了。
“我听你在放屁!”焚雁啐道。“你那些鬼话去说给鬼听吧!你们一家子干的歹事,他们全都知道了!”
他们?星库尔看向那和仲孙焚雁站在一起的猎户,有些来自崁儿村,有些则来自夏水及壮围村,他们正一脸怒气地望向他,好似他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两边人马对峙的同时,一些村民也陆续上到山头来,那令星库尔不禁有些心慌。
铿!在一名村妇将一件他们淘洗麸金的用具扔掷在他跟前时,他愕愣住。
“看看这什么!你们星家瞒着村人在供屋后头采金,还下毒谋害村人,说是山神发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