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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睡意的圣主,阴沉的脸上也闪过一丝诧异。
葛老见圣主安全无恙,心落下之余,他警惕的反手将门关上。
此时的厉护卫脸上的疤痕显得更加狰狞,原本就丑陋的痕迹,剧痛之下,此刻就如一条蜈蚣爬糯动着爬在上面,乍一见,足以让人吓晕过去。
“圣主,我已身不由已,只能自斩一臂保有一时清醒,所以只能有一刻时间,请圣主听我将话说完……”厉护卫的神色是焦急的,话语中速度即快又急迫,仿佛有怪物在追赶。
“圣主一定还记得养血蛭的那一童家父亲,他们差点一害死了罗姑娘,在童家那老翁身死后的那一夜,圣主让我去童家寻得血蛭盅,顺手解决掉那童三。
那童三毫无武功,不过是属下一剑之力,拿到那血盅,属下感觉到那盅里似有摇动之物,当时在那童家嗣堂,不知为何,属下有些鬼迷心窍,就将那装血盅的罐子打开。
当时看着明明是空无一物,只有血色的水桨,没有任何声响,可是我并未在意的将盖子合上交与圣主与葛老,此事也未向任何人说起。
可是自从那一日起,属下便觉得时常精神恍惚,有时只是一瞬,本以为是太过劳累,可是这种恍惚感越来越频繁,到最后竟是每日都发生,有时长达几瞬脑子一片空白。
属下曾让葛老把过脉,身体并无任何不妥,当时只以为是最新得到的功法霸道,便停下不敢再练,可是症状一直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重,沙海之行因不想耽误众人行程,便强自忍下,想过到了东狱再说,本以为只是短短一两瞬的事,却没想到在天险之地,圣主却突然发生了意外。
也正是从那时,属下才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因为那根金丝……很可能是我亲手斩落。
可是当时,我脑中一片空白,在那一瞬间发生的事记不起半点,就像缺失了一瞬的记忆。
可是缺失的时间里属下似乎做了什么可怕的事,而这些事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这让我极为惊慌,虽然圣主仍完好,但属下却终日惶惶,一个人从天险东下,由一另一路走水路返回,可是在离开圣主之后,属下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后面渐渐每日连大半时间都在空白中度过,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下一瞬醒来却发现手上,身上全是血,连口里也是,身边还有啃食剩下的尸块……
由此属下终于想起那童家老者,与他何其的相似,属下想到了那天夜里打开的陶罐,而那时属下也记起下巴刮须时留有一道浅伤。
当时属下万念俱灰,几次欲死,却无论如何也死不成,随着回到东狱,清醒的时候日复一日的短,有时只有睡前的一刻,有时不过是只模糊看到个残影,连人脸都看不清。
而那血蛭之霸道已远超童家身上的那一只,无论用什么功法,什么顺经逆经之法,都无法将它驱逐半点,即使是得知它的位置都困难。
圣主,属下已有预感,在它从下巴伤口进入时,就已直接进入到属下的头内,如今已经无法驱除了,属下终日只有一死之心,可是又不甘圣主受此盅王的愚弄,所以便将清醒时所掌握的蛛丝马迹一点点的整理,记住,并一路上忍耐,只等着见到圣主。
以这样自损的方式赢得片刻清醒,属下知道自己已时日不多,砍掉一只臂膀留血过多,那盅虫也会虚弱,趁此机会,属下就将此盅在路上之事加之属下的测试说出圣主听,说完后就请求圣主看在属下忠心护卫圣主的情面,给属下一个了断,如此活着实在生不如死,这是属下能为圣主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厉护卫越说越快,他甚至没有给任何人回应的机会,抓紧着一丝一毫的时间,一个人在那里像演习过千遍万遍一样,如一台机器循环往复不停的说着。
圣主的脸色虽如常,但放在椅边的手却是拢于一起,握成了拳,而葛老却上前几步,然后把住了他右手的脉博,那异于常人的波动,震得葛老不由松了手,倒退两步,满面的震惊。
厉护卫在进沙海前,确实让他给把过脉,但那时脉象平稳,丝毫没有迹像,可以预见他体内的盅虫绝不是一般之物,乃是生出了灵智,竟懂藏匿之术。
十二剑此刻看着那只断掉的臂膀,听着厉护卫平静的诉说着只能以自残才能换得半刻清醒之事,那如交代后事一般的话,个个脸上现出痛苦之色,握着剑的手都不由的颤抖。
但随即目光又变得极为哀伤。
十年的相伴,十年的情谊,最后却因为一只该死的虫子,落得身残求死的下场。
葛老震惊之余,不由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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