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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化,伴随着清水,全都呕吐出来了。
他放开水龙头,接了被太阳晒得温热的水用力朝脸上泼去,他的衣服都给弄湿了,水温太高,无法让他冷静下来,他心中的焦躁不安还是没法退去。
水向东大力喘息了几下,又深呼吸了一下,终于勉强镇定下来。有人来上厕所了,水向东扭头一看,是倪晖。他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水向东,他像个落汤鸡一样狼狈,眼睛里因为进了水,有点发红。
水向东看着倪晖,嘴巴动了动:“倪晖。”
倪晖没有应声,垂下眼帘,走到厕所隔间去撒尿。水向东站在水槽边,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没法挪动。厕所是公共的,一层楼的人共用一个。不一会儿又有人进来了,脚步轻快短促,看样子此人心情不错,水向东扭头一看,居然是倪曦。倪曦站在便池边准备尿尿,一边回过头来水向东。
水向东厌恶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脸去。倪晖从隔间出来了,看见倪曦,心里骂了一句,操他妈的,阴魂不散,哪里都能看见他。倪晖走到水槽边去洗手,水槽只有两个水龙头,水向东占了一个,倪晖只能用另一个,而另一个,就紧挨着便池。
倪晖正洗着手,发现有水溅到了自己脚上,低头一看,一道水从侧后方射过来,再一看,居然是倪曦在冲着自己尿尿,虽然没有淋到脚上,但是尿已经溅到了腿上和脚上。
倪曦看见倪晖发现自己了,便嬉皮笑脸地说:“啊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倪晖还来不及去找他算账,水向东已经过去了,他走过去,抓起倪曦就往便池里放:“尿不进去,就站进去尿。”
倪曦如杀猪一般惨叫了起来,便池里太滑,他穿了双底很硬的皮凉鞋,脚下一滑,噗通一下摔了个狗啃屎,全身都和尿液来了个亲密接触,倪曦一声惊恐地叫唤:“爸爸!”嚎啕大哭起来,如丧考妣。
倪晖看着那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倪曦有着严重的洁癖,水向东这么一来,他绝对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水向东又去洗了一下手,对正在用水冲脚的倪晖说:“倪晖,洗干净了没有,我们走吧。”
倪晖和水向东出了门,看见倪卫扬急匆匆地从外面冲进来,看见他们愣了一下,不过没有停留,直接进了厕所:“啊呀,小曦你怎么摔在那里面了?”
倪晖心情大好,赶紧哈哈笑着跑回母亲公司去了,水向东听见他爽朗的笑声,心里比吃了冰棍还要舒泰,太爽了。
这件事当然不会就这么过去了,倪卫扬帮倪曦收拾好后,带着倪曦跑到陈丽萍的公司来找倪晖和水向东算账。陈丽萍已经开完会,正要带着父亲和儿子去吃午饭。倪卫扬怒气冲冲站在门口对陈丽萍说:“陈丽萍,你给我出来!”
陈丽萍公司的员工多半都是从原来公司分出来的,对前老板的极品事,大家都有耳闻,如今看到他来找自己老板吵架,不由得都引颈看过来,准备随时声援自己老板。
陈丽萍皱着眉头看着倪卫扬:“倪卫扬,你想干什么?”
“倪晖和那个小杂种欺负我儿子!叫他们出来,我要好好教训一下他们。”倪卫扬说起自己儿子趾高气扬的,别提多宝贝了。
陈丽萍心里没来由一阵恶心,她冷笑一声:“笑话,你哪只眼看见我儿子欺负你家的小野种了?”
倪卫扬烦躁地说:“你给我闭嘴,谁是野种?明明就是你儿子将我儿子推到在厕所的便池里,你们想不承认?谁教出来的这种没家教的东西!”
倪晖和水向东对视了一眼,水向东说:“明明是他没家教,不讲卫生!我们在厕所洗手,他故意将尿尿到地上,溅到倪晖身上去,我就把他抱到便池里去撒,让他别乱撒,他自己摔倒的!关我们屁事!”
倪晖愤怒地说:“他无缘无故往我身上撒尿,我还没找他算账呢,凭什么说我欺负他啊?他是你的宝贝儿子,我是个没爹的孩子,所以就该被人欺负是不是?”
公司里的员工都义愤填膺,纷纷指责倪卫扬父子。
陈丽萍知道了来龙去脉,跑去拿了一把笤帚在手:“倪卫扬,你们父子俩也欺人太甚了。给我滚,以后要是再见到你,我连那个小杂种一起打!”
一直没说话的外公板着脸说:“倪卫扬,你也太不把我们陈家放在眼里了,我们再怎么不会教孩子,也绝对教不出像你一样忘恩负义、不知廉耻的东西来。这明明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你不分青红皂白,大张旗鼓跑来伸张正义,这就是你教育儿子的方法?我看你迟早要把你这个儿子宠得无法无天,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