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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李山碧一等人都是熟客,常来常往,老鸨都对他们几人极为熟悉了,当她的目光落到了苏湛身上,却略一迟疑。
李山碧随即向那老鸨介绍道:“这是咱应天才子贾明贾公子!”
“哦,久闻大名啊,贾公子请啊,姑娘们,好好伺候着!”也不知道这老鸨听没听说过贾明的名号,但是态度却是热情有余。
苏湛懒得和他们寒暄客套,只是略略点头,就入了大厅。
大厅已经坐了好些人,多是才子富商,衣着光鲜,饮茶聊天,倒不像是个妓院,倒像是个茶馆似的了。这些人大多是久经风月场,他们来这里的目的,都在等着花魁秦媚儿的出场,对其他的庸脂俗粉,也是不屑一顾。
在这小楼二楼的一间闺房,一双纤纤素手正在对着铜镜,摆弄云鬓上的珠钗。
铜镜里,映出这女子的面容,眉眼含春,白肌如雪,恰似出水芙蓉,当真花容月貌。待她站起身来,整了整葱绿撒花裙,搭上鹅黄色绒绒霞帔,外罩一件逶迤白色桃花蝉翼纱。腰若细柳,肩若削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举手投足间,暗香浮动。
旁边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捂嘴一笑,道:“姐姐今天真是盛装,是要见什么人么?”
那绝色女子也抿嘴轻笑,道:“待我去会会这应天第一才子。”
她一手搭着小姑娘,一手轻轻提着裙摆,出了闺房,踏着碎步来到了二楼的阑干前,向着那厅中众人略略一礼,霎时厅堂静得针落有声!
苏湛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厅中,品着上好的大红袍,突然觉得周围的嘈杂顿失,鸦雀无声起来。她疑惑抬头,刚想问李山碧,却见他的目光正直直地望着二楼。
她顺势望去,只见二楼正落落大方站着一位美女,旁边还有个小丫头。
想必这就是花魁秦媚儿了!苏湛轻轻点了点头,果然不愧为花魁娘子,长相看起来就是比其它的女子略高一筹。
那秦媚儿见已经成功捕捉了众人的目光,莞尔道:“众位公子的捧场,媚儿不胜感激。只是媚儿体弱,今日恐怕只能请一位公子饮茶,望诸位海涵。”
话音刚落,厅堂中众人窃窃私语起来,许多人等了几日,也不过是为了等这唯一的名额,此时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苏湛不明白如何才能争得这唯一的名额,不禁低声询问李山碧。
李山碧道:“没有什么规则,秦媚儿看中便可。”说着话,他却似脱胎换骨了一般,挺胸抬头,彬彬有礼,道貌岸然。
苏湛暗中讥笑了一番李山碧,环顾了一下他人,个个都似乎突然变成了架上待售的货物,都不遗余力地卖弄着风姿。
真是可笑,不知道谁是妓女,谁是牛郎了!苏湛暗中寻思道,倒像是这秦媚儿来消费这帮子才子似的。
苏湛正觉得好笑,远处的位子上一个胖乎乎的男子站了起来,向着二楼拱了拱手,道:“在下赵有才,不知是否有幸与秦姑娘品茶听曲?”
众人待那人吟诗作赋,那人旁边一尖嘴猴腮的男子却哐当一声,搬了一个红色木箱子放在桌上,打开一看,周围哗然,满箱银子,煞是晃眼!
秦媚儿不羞不恼,娇声道:“赵公子果然大方,不过媚儿并不缺钱财,只缺一个解心语的人儿。”
一句话,说得厅里的人心潮荡漾,恨不得挖出心来证明自己就是那个善解人意的知己。
苏湛听了秦媚儿的话,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却又不便表现出来,只能闷头饮茶。
那赵有才脸面却有些挂不住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道怎么收场。
他旁边那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却抢白道:“你个什么东西,我们家赵爷这是看得起你,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说完话,旁边却突然又哗啦啦站起几个彪形大汉,虽然也穿戴的像是文人骚客,可是浑圆的身体还是透过衣料显现了出来,一看个个都是练家子。
在厅堂中刚才低声讥讽的书生们却都噤了声,此时此刻,只是敢怒不敢言。
苏湛皱了皱眉,低声问道:“这人是谁?”
李山碧道:“这人本是山大王之子,后来他爹金盆洗手,带着弟兄下山,给他使钱,让他做了个什么官府闲职,据说他家和汉王的手下也有些关系,家里还养着很多打手,你瞧见没,就是后面站起来那些,也可以说是有权有势,没有人敢得罪了。”
苏湛得知了详细,点了点头,看来此人来路不小,老鸨为了息事宁人,必然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