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1/4 页)
说话苏州口音的汉子,财爷头上绑着厚厚的绷带跟在衙役身后。
要说向博文和财爷他们并不笨,听许家兄弟说话就应该不是本地人,但是跟着朱棣的那帮人都是操着应天府的口音,那么说话像苏州口音的人十有*就是沈子成派去的。
特别是那个矮小的身影,财爷一想便回忆起来在醉风楼里见过沈子成的身后站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不过向博文和那个倒霉的瘦子县太爷倒也沉得住气,三个人守在县衙里合计了一夜,总要商量出个万无一失的办法来对付沈子成。
现在兰溪城四面八方的才子都要来,总不能关上城门不叫人进出吧?况且宋濂的身份非同小可,虽然他已经告老还乡,可是朝中宋濂的门生无数,又有不少官员受过宋濂的恩惠,要是宋濂真的要保沈子成,那区区一个兰溪县城还真动不了沈三少。
再有就是那个身份诡秘的朱棣了,向博文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物,朝中大臣的官宦子弟大多也都打过照面,至不济也听说过音容笑貌。却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到底是哪位权贵的儿子来到了兰溪。他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偏偏就没想到这大明朝最有权势的那一位身上!
三人在县衙里合计了一夜,总算有了头绪,最后还是差点“咬伤了英雄”的县太爷孔有全按捺不住火气,拍着桌子叫骂道:“管他是天王老子,在兰溪城里,老子最大,打了老子一巴掌,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
财爷一听就来了精神,不停的煽风点火:“说得是,要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暗算了都不能找回场子来,以后兰溪城这一亩三分田,咱们还要不要混了!”
向博文拗不过他们,况且自己也被打得惨了,索性由得他们去,反正这次是兰溪县衙出面,就算出了什么事,也和向家无关。再退一步,就算和向家有关,到时候去找胡惟庸的儿子一求情,呵呵,哪怕是刑部也不敢怎么样啊!
沈子成刚刚穿衣起床,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就扑到房里,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师爷跟在财爷的身后,一脸奸笑的看着沈子成:“沈子成,你是苏州人氏吧?”
沈子成点了点头:“也算是吧!”
那师爷神色一整:“昨夜有几个苏州盗匪袭击兰溪知县大人,这件事沈公子你可知道?”
沈子成摇了摇头,他是刚刚睡醒,脑子里还一片模糊:“知县大人叫什么我都不知道,怎么知道他被贼人袭击呢?”
那师爷一阵冷笑,从怀里取出一份文牒来,在沈子成面前一晃:“这最近一个月来进入兰溪县城的苏州人不多不少,刚好四个。都是有路引的,这……可做不了假吧?”
他也不等沈子成分辨便大声念道:“苏州到兰溪的路引共有四人,沈子成、许勇武、许英武、许氏!今日一早知县大人就命令官差四处搜捕,却找不到许勇武和许英武两人。大人知道这两人是沈公子的亲戚,又住在一起,请问沈公子可知道他们的去向?”
师爷说到最后一句话,声色转厉,双眼冷冷的盯着沈子成。身后的衙役和师爷合作多年,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意?于是非常配合的将手中的铁镣铐,木枷用力的抖的哗哗作响。好几只手都已经按在刀柄上。
“什么意思?要拿我?”沈子成顿时清醒了过来:“大明律法里有这一条么?抓不到嫌犯就要抓嫌犯的亲属?”
许芝兰正好端着给沈子成洗漱的热水走了进来,一看几个官差将房门堵得严严实实,双手一捧热水盆斥道:“让开,被滚水烫到莫怨别人!”
众官差急忙让开一条道路,现在是寒冬,别说是滚水,就算是凉水冻在身上也要掉一层皮。许芝兰走进房里,将水盆重重往桌子上一放,砸得桌子咯吱咯吱一阵响,转过脸来冷冷的看着众官差。
财爷的嘴巴还有些漏风,但是按捺不住已经叫了出来:“你这婆娘,是要作反么?”
沈子成丢下一块布巾在水中,擦了擦脸:“悠悠的说道,财爷,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可以乱说。造反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要是诬告他人,不但要反坐还要罪加一等。芝兰,你都听见了?把这话记下来,到时候请潜溪先生到应天府给咱们告御状去!沈家虽然已经破落了,但是造反这样的大罪可担当不起!”
财爷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随口骂了一句,却被沈子成抓住话柄。顿时气焰短了几分,低声叫道:“是操着苏州口音的人偷袭县太爷和……本大爷。就你们四个苏州人,不是你们还是什么人?莫要抵赖,老老实实跟我们去了县衙,还能有个安生,不然的话,这就动手把你们抓回县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