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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直桶结构,两侧还有长着羽毛的蛇形耳饰。“照片看不出大小,真正的圣瓶是用整块白玉雕刻而成,大概直径一米,高两米,恰好可以钻进去一个人,”长庚指了指圣瓶表面雕刻的蛇一般盘曲的花纹和一些古怪的符号,“有没有觉得在哪里见过?”
“没有。”钱宁慧摇头。
“其实你见过,只是没有储存在显意识中。”长庚提示。
显意识、潜意识……钱宁慧突然灵光一现:“你是说,这就是那个潜意识实验中我没能看清楚的图像?”
“你看,这个图像上的装饰,就是羽蛇神,”长庚没有正面回答钱宁慧的问题,只是指着照片上的圣瓶讲解,“羽蛇神是古代玛雅人最为信奉的主神,传说就是羽蛇神教会了他们耕作、建筑、天文和数学,他离开之后,玛雅人就常常杀死活人来祭祀他……”
“看上去和中国的龙有点像。”钱宁慧说。
“是的,特别是中国商代的造型,”长庚点了点头,指着圣瓶的顶部,“你看这里,明显是一个蛇口的形状。根据玛雅人的传说,地下世界的入口就在巨蛇的口中。”
“被蛇神吞吃了,死了,所以就进入了地下世界,与祖先通灵?”钱宁慧将长庚提供的信息串联起来,得到了一个这样的逻辑,“你那张救命的纸上却画着一个人从蛇口中爬出来,所以能够破解死亡瓶的心理暗示?”
“那个玉盘上的图案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还需要进一步研究。”长庚回答。
“进一步研究?”钱宁慧刚压下去的义愤又腾地冒了上来,“喂喂,要把人当小白鼠研究也要讲科学道德吧,看看你们都害死多少人了?”
“父亲只是觉察圣瓶上的纹饰对人的潜意识有影响,而且影响大小也因人而异,并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长庚解释,“所以一经发现,他就派我到中国来为出现死亡幻想的被试者做舒缓治疗。”
他的解释很合理,逻辑似乎也无懈可击。但钱宁慧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为什么要到中国来进行实验?”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长庚关掉手机,走向洗手间,“我饿了,一会儿出门吃炸酱面吧。”
“还吃,机器人不是充电就够了吗?”好奇心尚未被喂饱的钱宁慧意犹未尽,却只能冲着关上的洗手间门抱怨了一句。
接下来无论是洗漱完毕走出公寓,还是在餐馆里吃炸酱面,长庚又恢复成了锯嘴的葫芦,无论钱宁慧怎么敲打都不肯再透露更多信息。“我得先给父亲打电话,他如果允许我就告诉你。”最后,架不住钱宁慧的死缠烂打,长庚无奈地给了这个答复。
“那现在就给他打啊。”钱宁慧催促,“好歹我也变成你们的工作人员了,不是外人不是吗?”
“现在西班牙是凌晨两点。”长庚淡淡的语气,无异于给满腔期待的钱宁慧兜头泼了一筐冰块。
“你都这么大了,还事事要听父亲的。”钱宁慧不屑地嘟哝。
“嗯。”长庚笨拙地搅着碗里的面条,专心致志地对付着手中的筷子,“我当然要听他的。”
“我发现,不会用筷子是你最像海外侨胞的地方。”钱宁慧随口开着玩笑,不知怎地忽然想起了自己进入长庚潜意识的那一次。在长庚脑海中的那个小教堂里,神龛上站着的人就是他的外国养父安赫尔教授,而刚才听长庚自然而然天经地义的回答,难道在他心目中,真的是把安赫尔教授当作神来崇拜的?
怪不得,连养父不让他上学,一直住地下室之类几乎可以称为虐待的情形,长庚竟也甘之如饴!这个人,不会是被安赫尔洗脑了吧?想到这里,钱宁慧紧紧盯住了长庚,却发现他只是埋头吃面,看不出更多的表情。
这一次他们去拜访的被试者叫尹浩,住在积水潭地铁站附近的军区大院里。那是一栋建于20世纪60年代的宿舍楼,方方正正却又构造结实,在那个年代乃是有一定级别的军官才能分配到的房子。
“请进吧,屋子里好久没人住了,有点乱,请您别介意。”开门的是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操着一口地道的北京话,言辞之间颇为客气,而且是一种——带点居高临下的客气。
“您平时不住在这里吗?”钱宁慧环视了一下房间,家具和摆设都是20年前陈旧的式样,虽然已经打扫过仍然觉得积满了岁月的灰尘,唯独卧室半开的门里露出的床上用品非常新,看上去才拆开包装换上去没两天。
“对,空了十几年的老房子,我前天才搬过来,”尹浩给他们倒了两杯超市里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