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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真可笑,这就像你拿了一盆脏水,瞧准我走过,用力往我身上一泼,末了说一句,哦,真对不起,我不小心的,我道歉一样,你不觉得好笑吗?”像水一样柔和的沐轻挽终于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你来道歉其实只是想要自己心安理得一点罢了,其实大多数人道歉都只是为了自己好受一点,而不是对方,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好了,你还有事么,你可以走了。”沐轻挽下了逐客令,她觉得洛倾弦现在最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否则,自己可能会发起疯来。
“我……”洛倾弦没有走,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视线一会在桌案上,一会又飘到墙上。
自己真是……太天真,沐轻挽忍不住自嘲,她出现在这里怎么可能单纯的是来道歉而已,没有沐易的指示,她怎么可能到她这里来,她是来监视她的。
“洛倾弦,抬起你的头,看我。”沐轻挽终于深刻感觉到自己的怒意了,她用了命令的口吻,不可一世的像个女王,她一步一步的走到没有丝毫动作的洛倾弦面前,用手指勾起洛倾弦的下巴,“我叫你,看我。”
她把洛倾弦拉向自己,两人的身体几乎就要贴在一起,洛倾弦再也承受不住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将目光移到沐轻挽脸上。
她看到了不一样的沐轻挽,她看到了她眼里的盛气凌人和快要让她窒息的怒意,她的心沉了下去。
这个瞬间,沐轻挽变得不像沐轻挽,洛倾弦变得不像洛倾弦,那个价格高昂到吓人,毫不费劲游刃在高官商贾之间,刺杀技艺高超的洛倾弦,手足无措的被沐轻挽掌握在手里。
她像被蜘蛛网缠住的猎物,动弹不得,明明以她的身手,沐轻挽才是被困住的人。
她对沐轻挽有情,只是,她对于沐易这个救命恩人有着更为执着的信念,况且,她从不觉得自己配得上沐轻挽,她时刻记得王爷说的话,沐轻挽不论如何是他沐王府的郡主,不是她这种肮脏的手可以拥抱的。
洛倾弦又一次避开了沐轻挽的目光,那样毫无保留的注视让她灼热的觉得自己要被烫伤了。
“恩,有人说过你这一副受了伤的表情十分漂亮么?”沐轻挽满意的笑了,心里却一阵阵的发疼,好像里面住了个该死的人,不断在她心里拳打脚踢,“既然你奉命看着我,那现在开始,你要按着我的规矩来。”
沐轻挽放开洛倾弦,自顾自的走到桌边斟茶自饮。
贴着身体的温热消失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洛倾弦心底,有着淡淡的失落。
如果一段感情没有让人往更好的方向发展,并没有让人比之前更为勇敢,那么它的存在将变成一个错误,就像沐轻挽和洛倾弦,她们一样退避的性格,巨大的身份差异,也许一开始就注定这只会是场悲剧。
不努力去奔跑的人,怎么能追到照耀你的曙光,等待你的,只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洛倾弦走到门口回头去看,她忽然觉得,这样把生气表现的淋漓尽致的沐轻挽更真实一点,也许是沐轻挽收敛自己太久了,一旦爆发出来,就如同忽然绽放开的花朵。
王诩从议事殿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沐王爷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坐在龙椅上,但是俨然一副统治者的姿态。
有些趋炎附势的小人早就恨不得跪倒在沐王爷脚边三呼万岁,其实朝廷上更多的是忠心的臣子,可是沐王爷正朝纲的理由实在是……让他们能跳出来说什么呢。
只有年迈的中书令在席间突然破口大骂沐易像只窝里的臭老鼠,沐易让人“请”他回府,一个时辰以后,中书令在家悬梁自尽了。
王诩在整个过程里几乎保持沉默,只有当沐易点名他这个丞相的时候,他才会说些无关痛痒的中庸言论。
沐王爷的目的,是提醒在场的每一个人,元国当初是由陆,沐,薛,赵四个世族一起打下来的,先祖们推举了当时德高望重的陆家为帝,并且立下这样一条规矩,倘若陆家无人后继香灯,或者陆家子孙为君无道,可由三大世族废帝,并在三大世族里推举新帝。
如果陆渐离是个男子,过继姐姐的儿子到膝下入宗祠是有继位权力的,可陆渐离是个女子,本就不能入祠堂,何况是她的继子。
沐易的意思显而易见了,要推举新帝,而在场的哪一个不知道,帝都已经掌握在谁手上了,推举新帝,就是要把沐王爷光明正大的推到皇帝的位子上去。
他在夜幕下出神的走着,前些天还在想天下早点太平,今天却乱成了一团,同时乱成一团的还有他的脑子,他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