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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昶一动不动,连目光都没有偏离半分。
静待许久,不但想象中的危险没有出现,就连江昶也没有一丝声音。云初奇了,撤下灵力回头:“到底怎么了?”
江昶仍是没动。
云初走到他面前,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后者依然神情木然,毫无反应,比之刚醒那会,此刻更似黑沼,吸纳尽所有情绪光亮,半分不得回返。
云初急了,拉了拉他:“江昶你怎么了?”
此时的江昶如同木偶一般,没有表情、没有神采,死水一潭,什么都没有。
云初慌得抱住他手臂摇晃:“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蜃氏樽生而傀儡,无知无识,难道短短几日的复生不过大梦一场,一切为虚妄所见所闻俱是假相?!一瞬间,云初只觉连日来的奔波风尘统统作废,一时欢喜顷刻得而复失,原本近在咫尺的希望一下被打碎,连渣子都不剩下。
“怎么会……”古籍中没有记载过这种情况,就算是单纯的蜃氏樽也应当能言能行,不该这样形如木偶啊!云初想不通透,只觉四方皆被堵住,无路可走,迷茫而不知所措。
木偶忽然转头,冲她一笑:“像么?”
云初傻了。
江昶敲敲她的头,满意道:“看来装得不错,定能瞒天过海了。”
云初怔怔望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气得狠狠踢了他一脚:“你混蛋!”转身便跑了。
江昶摸摸鼻子,笑得一脸无害:“真不经逗。”
。
不同以往,这次云初是真气着了,一连几天都没跟他说一句话,一副爱理不理模样。
所幸生气归生气,正经事还是半分没落下。江昶无奈地看着云初一声不吭往前走,看似全然不管他死活,却是一旦他走慢,便会停下等他,一跟上又哼哼着自顾自走。
长胥一族聚居得散,大多集中在较为闭塞之处,其中尤以南面为最。而南方各部,西南山险路难,民风彪悍,自为一城,一般风黎之人也不会贸然前往打扰,岭南则便利许多。
真如界人少,各处分布也较为集中,走商之人并不多。王都空明及中原各城尚且热闹一些,一到南方蛮荒之地,便时常半日见不到几个人。出发之前,云初估算着脚程备足了干粮,只是,口粮能计算,肚里的馋虫却无法估计。连续几十天都是啃馒头,别说肉了,连口野菜都甚少吃到,自小丰衣足食的两人都有些耐不住。
只是真如界资源不足,最多的是郁郁葱葱却果实酸涩的树,深秋时节的草早已干瘪枯涩,偶然路过的地里也无菜可挖,至于肉……真如界的飞禽走兽本就稀少,若是能遇上,他们当然不会客气。
虽说从前也并非经常食肉,但毕竟是能吃到的,眼下粗粮淡水噎了满脖子,还真是有点想念曾经珍馐啊……
嗯?怎么好像当真闻到股香味?云初皱皱鼻子,循着香味转过头去。
就在她出神之时,江昶动作迅速地不知从哪逮到只野兔,干脆利落地剥皮剖肚,架柴生火,已烤了半日生出阵阵肉香。
云初咽了咽口水,目光瞥到一旁血淋淋的皮毛,忍不住一抖。犹豫了许久,到底没抵过那阵香味,扭扭捏捏一蹭一蹭地挪了过去。
江昶十分上道,举起兔肉在她面前一晃:“吃么?”
云初两眼放光,紧紧揪着摆来摆去的兔肉不放,却又顾忌着自己刚与他吵架还没等到他低头认错不能轻易原谅,思来想去不肯开口。
江昶也不急,在她面前摇来摆去地晃了几周,长臂一收,张口便咬下一块。
云初眼睛绿了。
☆、长胥一族
夺肉之仇,不、共、戴、天!
在江昶咬下第二口之前,有柄光刃带着强劲灵力直扑面门而来。江昶头也没抬,只平平举高了烤兔。
光刃打了个旋,切下兔腿叉着飞回云初手上。云初挑衅地扬扬眉,愤愤然咬下一口,刚刚拔出的光刃一变作十,齐齐调转方向重新飞驰而去钉上烤兔,各自剜下一大块后掉头回转,一字排开落在云初面前。
江昶举着被肢解得七零八落的烤兔,鼓掌:“不错不错,十年未见,云初大人功力见涨。”
云初咽下一大口,抹抹嘴,顺势接道:“十年未见,江昶将军烤肉功力也见长。”
江昶望着她笑。
云初反应过来,拢拢烤肉,又转过脸去:“我自言自语呢,没跟你说话。”
江昶忍俊不禁,坐到她身边,把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