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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这就是皇权的象征。可是朱祁镇一向不喜欢这个味道,他嫌龙涎香味太过浓重,甜得发苦,早已失了各类草木香料自身的意味。
“咳咳。。。。。。”朱祁镇皱着眉咳了两声,“今日是谁将香点的这么重,呛得慌。。。。。。”
一个小宫女见状,惶恐地从帷幕后面蹭出来,磕头如捣蒜,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朱祁镇见状,竟然愣住了。什么时候起,自己已是这般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模样。以前自己身边的宫人,都是亲近得如同亲兄妹一般。
“皇上,这小宫女是新来的,不知道规矩,奴才也一时事多忘了提点她,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朱祁镇心里有些哀伤,挥了挥手,示意那小宫女下去。那小宫女激动地“砰砰砰”连着磕了好多个响头,好似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又诸魂归位般的庆幸。
良久,朱祁镇没有说话,小顺子以为他还在为刚才香重了的事生气,便想开口为那小宫女辩解几句。不料未曾开口,朱祁镇先问道,
“小顺子,现在朕真的那么让人恐惧吗?”
小顺子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说了心底的实话,“皇上,奴才跟着您久了,知道您的心思还是如从前一般,宽和怜下,不想其他亲贵那般目无下尘。只是您现在比不得少年时的盛气,心思也益发沉稳,有时连奴才也无法猜出您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落在别人的眼里,怕就是皇威不可轻亵了吧。。。。。。”
“好了,朕知道了,”朱祁镇似乎很是疲惫,挥了挥手,让小顺子退下了。
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被这宫廷改变了这么多。朱祁镇自嘲的笑笑,记得自己以前初登皇位的时候,还拍着胸脯跟身边的人保证,自己永远不会像史书上记载的那些皇帝一样,一旦上位,就失了本心,变得爱猜忌,善弄权。可是现在呢,自己不一样为了所谓的皇权,与汪瑛进行着见不得光的交易,一样要以亲兄弟的身后名为算计筹码,一样为了保全自己而断送了忠臣良将的前程与性命。言及大义,似乎这些人应该做出牺牲;可是大义又是什么?说穿了,不还是为了保全他朱家的天下而不择手段?
朱祁镇走到窗边,眺望着远方不知名的方向。允贤,宫廷不知不觉已经把我变成了曾经最厌恶的模样,我不希望你也走我的老路。纵使会想念,纵然会疼痛入骨,寂寞纠缠,可是起我宁可将这思念放逐。我希望你去追逐你想要的自由,追寻你想要的理想,而不是为了我,困守在这四四方方的天地间,玉心生尘。
朱祁镇眨了眨眼睛,感觉有温热的液体倒流回心间,酸辣苦涩,灼伤难忍。然而再难忍也要忍下去了,他还有他为完成的使命和责任。
“小顺子,摆驾东宫,咱们去看看太子。”
☆、暗夜风云(四)
经了刚才的事,朱祁镇万分想摆脱皇家威仪带来的束缚,于是只穿着家常的一件绛紫色长袍,带着小顺子一个人朝东宫的方向走去。
刚进东宫庭院,朱祁镇瞄到石狮子后面,暗绿色的影子一闪。那是宫中管事太监的服制,并不是寻常的洒扫看守内监应该穿的服式。可是为什么一个管事太监会鬼鬼祟祟地出现东宫大门处?
朱祁镇心下狐疑,示意小顺子不要出声,轻手轻脚地朝东宫内廷走去。穿过花园,接近宫门,忽然闻得丝竹雅乐之声。
朱祁镇的脸登时沉了下来。皇后大丧刚过头七,平民尚且守国丧三月不得婚娶,亲生儿子竟然在自己宫里透着演奏乐曲以取乐?当真是忤逆至极!
“皇上,或许此中另有隐情。。。。。。”
未待小顺子说完,朱祁镇猛地上前,“哐当”一声,推开东宫的大门。接下来映入眼帘的画面,更是让他震怒不已。当朝太子朱见深,衣衫不整,双目迷离,横卧于殿中长榻之上,旁边还坐着几个衣着暴露,轻薄脂粉的女子。
朱祁镇大步向前,走到朱见深榻前,抄起安枕用的一个玉如意,“哐当”一声,狠狠地摔在朱见深身前。碎片激扬飞起,有几片径直划过朱见深的脸,几道血口子登时出现在太子英俊的脸上。
“父。。。。。。父皇。。。。。。”
太子仿佛大梦初醒一般,甫一睁开惺忪的双眼,便赶忙跪在地上。只是一边忙着请罪,一边还悄悄打量着自己的着装,似乎自己也是对此情此景颇感惊讶。
“不要叫我父皇!!朕没有你这个不肖的儿子!!”
盛怒之下,朱祁镇没有心思去细细观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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