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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云走到老人身前，行了一礼道：“老丈，您这是要去哪啊，要不要我帮忙？”

老人戒备地看着残云，见他披头散发、满脸胡渣，身上还有干涸的血迹，怎么看怎么像是个江洋大盗，于是赶紧捂住口袋，神色慌张地说道：“你想干什么？我，我没钱。”

残云心中尴尬，明白自己现在的样子恐怕有些吓人，于是和气地说道：“老丈您别误会，我是好人，不是强盗。”

老人狐疑地将残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有瞅了瞅他背后露出的刀把，戒备之色丝毫不减，道：“这世道，强盗也不会把强盗两字写脸上，你说你是好人，我凭什么信你，你若真是好人，就离我远点。”

好心被当驴肝肺，残云心中略感不快，这年头好人还真不好当，见老人实在排斥自己，他也不便勉强，于是拱手微怒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老丈休息了，再会。”说完转身便走，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扫过老人脚下，赫然发现老人光着右脚，脚踝肿得老高，显然是受伤了。看到老人脚踝伤得严重，残云停下脚步，叹息一声说道：“老丈，我真不是坏人，您的脚扭伤了吧，这米肯定是不能担了，要不我帮你担回家，或者干脆我把这米买了？”

老人有些意动，盯着残云看了一阵，似要辨别他话的真伪，最后支支吾吾地说道：“你出多少钱买？”

残云自然不会将这么一担米的钱放在心上，随口道：“您老随便给个价吧。”

老人踌躇一会，说道：“二两银子行不？”

残云听了笑着说道：“当然可以，这么好的米一担才卖二两银子，不贵不贵，不过老丈能否把箩筐也卖给我，这么多米，我可没东西装。”

老人没想到残云真会答应，先是一愣，接着猛点头道：“可以可以，这箩筐扁担也不值钱，老朽回去再编一对就是。”

“如此我就买啦。”残云说着拿出二两碎银给老人，然后又摸出一瓶跌打疗伤药给老人，道：“老丈，我这有瓶药酒，您擦擦，多少应该也有点用。”

老人这时大概也觉得残云真的是好人了，连连作揖感谢，却又引动了伤势，龇牙咧嘴地赶紧坐下擦药。残云随身带的药当然不是凡品，老人小心地倒了一些在手上，擦在脚踝，顿觉死死清凉透入肤下，疼痛立即减轻不少，反复擦揉一阵之后，红肿也消去不少。

“壮士神药啊！”老人赞叹着把药还给残云。

残云把药推回，道：“老丈不必客气，您伤还没全好，这药就送给您老了，我自己还有。”

老人听残云愿意将药送给自己，顿时满脸憨笑，说道：“太感谢壮士了，拿了壮士的药，我也不好意思收你那么多钱了，这担米就只收你一两银子吧。”老人说着又要还回残云一两银子。

残云赶紧阻止老人，说道：“老丈言重了，这药随便在山中采些草药就能配制，不值什么钱，那稻米是您老辛苦种出来了，该值多少就是多少。”

老人听了残云的话，却是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米是我在镇上买的，老朽年老力衰，已经种不了粮食，只能种些水果换粮。”顿了顿，老人有扭捏地说道：“老朽厚颜，还有个不情之请，壮士能否让老朽留几斤米，老朽家中已无米下锅了，如今脚上有伤，去镇里买有些不方便，时间也有些来不及，您看怎样？”

残云爽朗一笑，道：“老丈你早说嘛，这米我就不买了，我帮你送回家去。”

老人赶紧摇手道：“这如何使得，老朽已经亏欠壮士许多，哪里还敢再劳烦壮士。”

“不麻烦、不麻烦，我对这附近不熟，路上正好向老丈打听些事情。”残云说着将米挑在肩上，“老丈前边带路。”

老人给了残云一个感激的眼神，前头引路道：“壮士这边走。”

残云与老人边走边谈，了解到这里离蜀山派驻地已有百余里，最近的镇叫茶山镇，是个偏僻的小镇，没多少户人家，而老人则独居在山林深处，年轻时是个打猎好手，现在则主要以种植果树为生，只偶尔到山中设陷阱捕些小兽改善生活。

日落西山，远处依稀出现几道屋脊，老人指着那说道：“壮士，那就是老朽的住处，老朽窖藏了几坛好酒，今夜我俩好好畅饮一翻。”

第九节　阵图

第九节

天黑之时，老者与残云到了家。老人请残云坐下，盛上一壶凉茶，便生火下厨去了。残云一边喝茶一边看老者家中的摆设，老者家中十分简陋，大堂正面摆放着一个大立柜，柜子中间挂着一副福寿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