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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璐哈哈大笑:“你们不是只是知音么,戚少商去喝个花酒,你生气什么,哪有这样子做知音的?”
顾惜朝步子踏得凶狠:“我跟戚少商是知音,所以我们两个是怎么做知音的,知音就是什么样子!”
鱼篓里的鱼尾巴一甩,发出一声带着水气的脆响。
何愚的这位红颜闹得声势颇大,顾惜朝没废什么力气就找到了云水楼。出乎意料,一路上人人谈起这里新近的消息都是兴致勃勃,到了门前却是空无一人,连过路的雀子都不在门口停一下。
顾惜朝推门而入。
华丽的大堂里门窗紧闭,帷幕低垂,寂静的摆饰冷清清停在里面,显出几分可怖;顾惜朝身后透进的光在这昏暗中划出一线,渐渐在大堂深处被吞噬。
一个玉雪可爱的女孩子坐在门边的桌子上,好奇地看他:“你也是爹爹的朋友,来送贺仪的?”
“贺仪?”顾惜朝已经嗅到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甜香,犹豫了一下,反手带上了门。
阴霾重新吞没了它的属地。
女孩子一笑:“今天是我爹娘成婚的第三日,你不是来道贺的么?”
顾惜朝问:“除了我,还有谁来过?”
“好多人呢,”女孩子向大堂中一指,“这些都是来吃流水席的客人,都快坐不下了!”
顾惜朝脊背一凉,目光在空荡荡的桌椅上走了一遍。
女孩子问:“你想坐哪一桌?我给你加个凳子。”
顾惜朝说:“我没见过你爹,也不认得你娘,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女孩子一点都不惊讶,“是找一个笑起来有酒窝的黑衣侠客么,他不想跟你回去啦。”
顾惜朝摇头:“不,现在我要找的,不是他。”
他手中响起一声凄厉的鬼啸,一道银光没入层层叠叠的帷幕中;那女孩神色大变,正要跳下桌子阻挡,顾惜朝已到眼前,一手点了她的穴道,一手抽出长剑挑开了帷幕。
一个美艳女子走了出来,她背上负者一个痴缠傻笑的男子,手里拿着顾惜朝的神哭小斧,掌心已是鲜血淋漓。
她问:“我躲在暗室里,你怎么找到的?”
顾惜朝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我对这些秦楼楚馆,很熟悉。”
那女子笑了一下:“你真好看,我是云仙女,要不要跟我一起成仙?”
顾惜朝剑锋侧转,冷笑一声。
顾惜朝在云水间的后院里一间一间屋子摸过去,终于在这里的许多囚犯中找到了戚少商。这地方是预备给不太乖顺的花娘们的,戚少商这样高大健壮的身躯被关在里头,拿平日里对付姑娘们的精细锁链扣住了蜷缩在地上,显得很不协调,顾惜朝忍了又忍,还是不由自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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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说,他们把彼此的名字写进命格的时候,这浩大天地就变成了一个牢笼,无论他们两个站得多远,都会被无知无觉地推到一起,然后紧紧捆住。
仅仅是落日黄昏,酒肆高台上的一面罢了。
命中一会。
离开云水楼已经快傍晚了,戚少商这才发现顾惜朝虽然杀了何愚跟云仙女,却没把隔壁几间屋子里那些跟戚少商一般被困的男子放走。
他只能一间一间去开锁喂解药,里头居然还有两三个认得的,大家都有些尴尬,互相打了招呼就散了。
顾惜朝闲坐着歇息,看他忙完了才说:“我知道是何愚骗你的。”
戚少商走过来抱着他:“我还以为你当我背着你来花酒,就气成那样。”
顾惜朝想了想,实话实说:“冠云说起这事的时候我是挺生气的,不过走出几步,就觉得你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我,估计是那个何愚有问题。”他有些迷惑地看戚少商:“我是不是不该生这种气?我也觉得,很不像我。”
戚少商把他拉起来,牵着手一道往外走:“是不像你,不过我高兴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