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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驸马爷还是坚持不用看大夫吗?”
“是…”蓝儿一边准备着柏倾冉洗浴用的热水,一边心不在焉地回想:“蓝儿只是问了一句要不要告诉公主,驸马爷就立马装回没事的样子…”
柏倾冉心里蓦地一痛。
“公主,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嗯,你先下去吧。”
“是。”
蓝儿出了寝室,柏倾冉突然觉得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是那么地安静。
…原来,你就是长公主…
…嗯?听此言,驸马好像并不是心甘情愿?
柏倾冉绕过那一丈见长的虫鸟花戎、山水石树履纱屏风,走到升腾着一缕缕水蒸热气的白石水池跟前。
褪下身上的衣物,也解开了头饰,放下那及腰长发。
…今日起,你我便是夫妻,就莫再喊着驸马公主。我唤你单字,聿吧。
…那,我唤你…冉儿?
柏倾冉小步地走下白石水池的几级阶梯,慢慢地将自己沉浸在这温热水中。抬眼看了一下四周突然觉得空旷的寝室,心里有了一些失落的感觉。
明明和那个人之间的一切,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
明明那个人是女子之身,可是自己却忍不住去想她,忍不住去见她,忍不住去关心她现在在干嘛、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好好休息。
“连聿…为什么,我会遇到你。”
从半年前在安泰镇见的第一面,她还是那个助人为乐与人为善的少年。本以为这一抹记忆会随着她走向人群而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脑海,此生再不相见。
突然再见时,她已经身着大红婚袍,迎娶自己。
曾在大婚当日,她许下了‘以一生之心力爱护公主’的承诺;那日,和她拜了天地,也喝了交杯酒,结了发。即使她贸贸然醉倒在自己怀中,即使她还是陌生的,但还是跟她说出了将真心交付的语句。
本来以为,会一直好好的。
…公主,待一年婚期满,连聿自当任由发落,从此不再出现在公主面前。
…好,那么本宫就不会告之任何人,一年后,你离开皇城。
“本来以为,一年的时间,自己可以熬过去的。”柏倾冉浸泡在热水里,喃喃自语:“可是为什么,你越来越占据我的世界…”
…冉儿!…呃,公主。…你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也、也要好好休息。
…本宫会的。
事实上,在再次听到那一声冉儿的时候,心里的防线如同被击溃了一般。不是不知道她那时候心里难受,只是不希望二人在分离之前有太多的眷恋。
从那一次开始,似乎再也没有见过面了吧。
连聿,我待你是不是过于狠心了。
夜里。
柏倾冉躺在床上,想到今晚脑海中考虑的事情,翻来覆去睡不着。
如今,到底该怎么办呢。柏倾冉不知所措。一年之后,又是不是真的好像说的时候那样洒脱,真的可以写了一纸休书,就再无联系吗。
再继续想下去,就该三更了。
…公主,驸马爷似乎病得又严重了,今天晚饭也没吃下。
脑里突然回想起蓝儿的这一句话,柏倾冉还是忍不住从被窝中坐起身来。这样一算,那个人已经是病了好一段日子了。“就当本宫前生欠了你的…”
风风火火地,柏倾冉穿上鞋袜,披上一件外袍便出了门。
还未及书房,远远地便看到那个房间还燃着微弱的烛光。“那么晚了,还没有睡吗?”柏倾冉心里不由得又焦急了几分,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驸马——”
一声发自内心的担忧,柏倾冉推门而入。
但是进了书房,却发现那人正趴在桌前,已经睡了过去。柏倾冉停了一下脚步,本想就此回身离去、思量再三,还是向着连聿走近。
走到桌前,发现桌面上那堆大延史册,以新的笔迹写着手札。
柏倾冉心中顿觉温暖。伸手去将其中一本拿起,发现上面均是连聿针对这史册上记载的事情所抒发的感想,言语之间,甚至提出了一些治国之策,字字珠玑。在那每一篇手札的最后,还写上了望能替公主分忧的句子。
原来这段日子一直沉溺书房,除了回避,还因为帮自己吗?柏倾冉默。
“咳咳咳…”
连聿突然从睡梦中轻咳,惊到了一旁的柏倾冉。柏倾冉连忙把手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