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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昌早就被沈淼无意间说出的一个父字弄得心神不宁,见此立刻道:“自然是你重要,还是先请郎中吧。”
“好吧。”沈淼勉强答应,又嘟囔了句:“我不想一个人去看郎中。”
董昌失笑:“不离开难道在这里?酒窖里这么黑这么脏,让郎中怎么望闻?”
“那……”沈淼一副不得不答应,又很不愿意的样子。
杨行密忙说:“公子大可放心,你人在我府上能出什么事?”不想这话非但没有安慰到沈淼,反而引起了董昌的警觉,杨行密还算正直,可杨行峰就不是了,此人不但一直觊觎沈淼,对兄长的约束也时常视而不见,沈淼一人出说不定还真会出事,便道:“那行,等这里的事完了,你再与我走,先择个地方坐坐。”
董昌说着左右看了看,杨行密忙命人搬凳,沈淼遂坐下。
沈淼立刻答应,勉强笑了笑。
钱镠和陈氏很快就来,一道前来的居然还有陈氏之子钱瓘。
这日上午,钱瓘正在陈氏房里闲聊,钱镠沉着脸进来,沉声责问:“我已着杜棱把话跟你挑明了,你何以还自作主张坏我大事?”
陈氏一愣,难道是王明出了岔子?不对啊,这几日王明皆与他联系,杨府那边也一切顺利,不可能出问题,便道:“老爷所言何事?我竟不知。”
钱镠一听怒了,他可以容忍出错,但绝不容忍错了还不反思,便道:“今日董太尉去杨太傅处赴宴,现杨府的人过来传话,命你我二人速去杨府。你倒是仔细想想,什么样的事会着你我二人一道前去?议老七的婚事吗?”
陈氏一听脸色一变,她并非钱府主母,议老七婚事缘何轮得到她?断不可能是此事,若不是,那就只能是……陈氏当即跪地:“老爷,妾身一时糊涂办了傻事。此事乃妾身一人做主,与我儿无关,请老爷不要……”
“好了。”钱镠喝,“你之心思我缘何不知,我也一早便直言,家主之位能者居上。以你现在这番作为,老七再能,我都要思虑半分。”
钱镠的言下之意是指陈氏拖累钱瓘,陈氏当即求饶:“妾身知错,当全力弥补。”
钱瓘也跟着跪地:“父亲,此事终究因我而起,孩儿也愿承担,全力弥补。”
“瓘儿,此事与你无关。”陈氏急道。
钱镠喝:“先不言此事,先将你做的事清楚道来。”
陈氏遂将事一一细说,钱瓘听完便道:“这、这、怎可这样!你真是糊涂了,沈淼与我,与钱家亦有大恩,怎可陷他于如此境地,还有六哥……”
钱镠亦道:“你如此聪明,怎会看不透杨行密之意图?此番成婚,他是冲着我来,非冲着我的孩儿们来,他只要结成婚,不求与谁成婚。你怎么就傻傻得往他挖的坑里跳呢?”
陈氏一听回了神,顿知自己关心则乱了,她只顾着怕钱瓘最终和杨家成了婚,没细想其实无论哪个儿子,钱镠都不会拿去成婚。陈氏顿时后悔莫及,只得道:“老爷此事错在我,亦是我一人促成,只要我死咬不放,量杨行密也不能把老爷怎么样。”
钱镠却是摇头:“不可,此事已被杨行密抓住,死咬已无用,再说沈淼在别庄一事,太多人见,断不是你一人死咬便可行的。”
“那该如何?”陈氏慌乱。
钱瓘忽然道:“父亲,孩儿自有办法,请带孩儿一道去。”
“不可!”陈氏忙道,此去凶多吉少,她怎可让亲儿涉险。
钱镠却问:“你有何法?先说来听听,若可行,我便带你去。”
“谢父亲。”钱瓘喜道,立刻说,“沈淼在别庄一事确实难以隐瞒,但他与六哥的关系却是极少有人知道,除却管事,罗夫子,也就我看出了些门道。我们只管承认沈淼在庄里,不承认他与六哥有别样关系。”
“若是杨行密诡辩该如何应对?”钱镠问。
钱瓘一笑:“我们亦诡辩。”
“那如何让董昌信?”钱镠又问。
钱瓘沉默了一会才道:“我信沈淼会我一臂之力。”
“当真?”
“当真!”钱瓘坚定点头。
钱镠遂笑道:“如此便随我去,你六哥已先行潜入,届时你二人与沈淼一道势必将杨氏兄弟赶出浙东道,做得到吗?”
钱瓘意外,此事竟已在他父亲的掌握之中,不由叹:“父亲真神人也。”
“非我万能,事事都能料到,你等因庆幸自己幸运,未进死路。”
“妾身知错。”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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